“好。”邵碧姚点头,将路线图收在怀里,决定晚上和梅若谷偶遇一场,逮住他好好解释一下。俞晗芝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你得想清楚怎么和他说,免得适得其反。”邵碧姚嗯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却见小樱和邵舒走了过来,扯了扯俞晗芝的袖子,不再多说什么,两人迎了过去。“俞姐姐,先去吃饭啦。”小樱笑得开心,整个人乐观多了,她牵着邵碧姚的手,蹦蹦跳跳往前走。邵舒扶着俞晗芝走在后头,轻声问道:“和大姐说了什么悄悄话?”“不告诉你……”俞晗芝想起他们之间的约定,笑了下,又补充道:“是姑娘家的话题,不方便和你说。”邵舒笑了笑,没再问下去。在福满天用过膳后,夜色已黑,俞晗芝逗留了一会,她如今怀着孕,不好上街挤在人群里,准备和邵舒回王府。临走前,俞晗芝给了邵碧姚一个眼神,当是鼓励她。其实邵碧姚想过,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许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至少,要和梅若谷道歉,是她做错了。至于其他,随缘而定就行。上了马车,俞晗芝就觉得疲劳,躺在软榻上。邵舒在旁,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又往她身下塞了垫子,动作娴熟。因为熟练,所以知道她什么姿势舒服,喜欢什么,所以得心应手。俞晗芝朝他笑笑,伸出手勾了勾他的下颌,“干得不错呀,小美人。”“如今倒是都能调戏我了?”邵舒轻轻握住她的手,执手,在她手背落下一吻。俞晗芝觉得又软又痒,咯咯笑出声来。这一路行至王府,还有一段距离,她的眸光忽而严肃起来,往邵舒的身侧靠了过去。邵舒将她搂在怀中,马车行得慢,轱辘轱辘,路上行人渐多,周边声音嘈杂。恍惚只有马车内安静,像是与外界隔绝开,邵舒握着她的手把玩,轻声问:“想说什么?”总能轻易被他看穿,俞晗芝气恼地想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和你说过我梦里的前世,对不对?”她继续道:“现今发生的,却和前世有相同,又有变故。”“有些变故,我不知道是正常还是异常,但我觉得,你我既是夫妻,我应当要和你说清楚。”“我觉得,父上的病情来得蹊跷。”邵舒一下子就想通了,“你梦里的前世,父上身体没有出过毛病?”听她轻轻嗯了一声,他又道:“我起初就有怀疑,但是寻了不同的大夫都这么说,很难找出蹊跷。”俞晗芝:“我准备给外公和威远山庄去封信,他们认识的江湖奇人多,到时候让他们来帮忙看一看好吗?”
邵舒看了她一眼,点头:“好,劳烦夫人了。”“你同我说这客气话干嘛?”俞晗芝垂眸,望着两人相握的手,“我也只是猜测,事情到底如何并不知晓,其实,我最近心里很害怕。我害怕有事发生。”“别担心,有我在。”邵舒朝她额间落下一吻,都说孕妇的情绪容易波动,还会陷入悲伤之中,看来不假。俞晗芝将脑袋抬起,侧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看他的侧脸,觉得真是好看呀。忽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天空炸响,俞晗芝惊喜地撩开车帘,见内成河上方落下无数的银花,如同诗中那般的意境。“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马车停了下,车帘内的俞晗芝在望天上的银花,邵舒在望车内人,就在上空爆出那一声巨响,邵舒一吻轻轻落在俞晗芝侧边的脸颊。天边是震响,一抹柔软忽而落在脸颊边,俞晗芝猛然一惊,睁圆了眼眸看向身侧的人。下一瞬,他的脸庞压了过来,两人的唇瓣贴合,柔软一下子往心里激荡开来。邵舒伸手,揽住她的腰,加深了吻。俞晗芝拽住车帘的手猛地一紧,然后缓缓、缓缓地放落下来,慢慢遮住窗外的景象。邵舒的手轻轻护在她隆起的肚子上,无论耳边是多么的纷乱嘈杂,马车内无人打扰,只有两人紧紧相拥而吻。谁都没有预料到,今天过后,两人又将面临分别,而即将来临的分别,经久,生死难料。=============元宵节后的第二天,邵舒一大早去了军营,俞晗芝今晨不知为何难以进食,精神不大好,直到中午邵碧姚来用膳,愁眉苦脸地说起昨夜,她才提兴致。俞晗芝正托腮,瞧着邵碧姚说话:“昨天晚上啊,别提多别扭了,我是按照你的路线图,带着小樱游灯会呢。突然就看到了梅若谷,他倒好,明明看到了我,把头一转,假装没看到我,往旁边拐了。”“我就让小樱带着妹妹先逛一会,我追了过去,当着他弟弟妹妹的面,把他喊到小巷子里。”“那小巷子里啊,乌漆嘛哈的,我也看不到他什么表情,索性大着胆子和他道歉,道完歉,你知道他说了一句什么话?”俞晗芝听得入神,问道:“什么话?”邵碧姚气呼呼地撅着嘴:“他说,好的,然后还问我,你还有没有什么其他要说的。”那态度可嚣张冷漠极了,就像她是什么可怕的人物,恨不得避开一样。“我知道我不该恼怒,压着怒火和他说起那天雅苑的事情,我说那是一个误会。”邵碧姚顿了下,语气弱了几分,“我根本不是真的想要对他下毒,然后,然后他就问我,那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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