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打救援电话换车胎,不用来接我。这个点叫车也不困难,我刚打开叫车软件,手机就被人一把抽走。
我还以为遇到当街抢劫,抬头看才发现是楚苍。他外套敞开,表情阴沉,把我的手机随手塞进外套口袋里。
这是想干什么?
我想把手机拿回来,楚苍却撕开手里一包湿巾,将一张冰凉的湿巾按在我脸上,用力擦了一下。
脸被湿巾擦得发疼,我怒道:“你做什么?手机还我。”
楚苍没理我,他低头看着湿巾,那上面一块漂亮的红色,似乎还带出酒色场所特有的暧昧和暗香。
随即他捏住我后颈,迫使我抬头,又在我脸上擦了一下。
他就像在给小猫小狗擦掉脸上的脏东西一样粗暴,在我反应过来翻脸前松开我,将湿巾团成一团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我叫了车。”楚苍以理所当然的态度说,“坐我的车,和我一起走。”
“你谁啊,让我听你的。”我脸上凉凉的,皮肤上的痛感还没消失,“擦得我脸好痛,手机给我,快点。”
我伸手去楚苍口袋里摸手机,刚刚碰到,他也把手伸进口袋,将我一扯,我差点撞他身上。
他不松手,我只能维持着这个贴近他的别扭姿势。外套口袋狭小的空间里,他的手指和我的手指紧紧纠缠着。
我感觉我脑子深处可能有个雷达在疯狂示警,楚苍在近距离看着我,他问:“口红好吃吗?”
我说:“滚,我明天给你买两根你自己尝尝。”
他冷冷地说:“你脸上还有。”
楚苍突然低头,靠得那么近,我在一刹那间心中甚至浮现一个荒唐的念头:他可能是想直接尝我脸上的口红。
短短几秒钟,我几乎僵硬地站在原地。楚苍停下,松了手,说:“你手机一直在响。”
我猛地喘过来一口气,拿着手机,却发现屏幕不是打车软件的界面,而是聊天页面。
误触了吗?
屏幕上明晃晃显示着几条聊天记录。
云思:【学长,我今晚出院,谢谢你这几天的帮助。】
【医药费我记下来了,我一定会还的。】
【真的很感谢,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而下面则是我刚刚回复的一串乱码,云思秒回了我一个“?”。
他又问:【学长,是睡觉时按错了吗?】
肯定是刚刚我和楚苍抢手机时候误点到的。我烦得要死,退出去,楚苍问:“谁半夜给你发的消息?这么多。”
我看他一眼,楚苍显然重点也不在这上面,他说:“这种地方你下次要来,可以提前和我说一声。”
“你是我爹妈?”我叫好一辆车,“管真宽啊。再说,你自己都来这种地方很多次了吧?我管过你?”
“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这种场合。”
我立刻道:“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爱去哪去哪!”
司机距离我有一段距离,现在还不到。我已经受够了楚苍的脸,很想问他今天究竟是哪种病症,不过我觉得问出来有种被迫低头感,所以咬死不开口。
“音音,那我能知道,你为什么对那个叫云思的这么上心吗?”
我不吭声,甚至后悔管这闲事。楚苍他爱和哪个男人虐恋情深就去吧,我做什么来当这个老好人?
说来说去,都是他最近变讨厌了。果然,男人一旦有基佬倾向,都会变得面目可憎。
“周日下午急着走,是去找他的吧。”
我被他问得茫然:“啊,什么?”
“那种地方的超市,买一盒不到二百块的廉价巧克力。”楚苍脸上再度浮现出冰冷的笑容,“我也觉得你如果喜欢人不会喜欢这么掉价的,不过说不好,你是打算换换口味?”
我听明白他话语中的意思后,甚至一时间无言以对。
“你是不是喝多了?”我问他。
楚苍不说话,他呼吸声好像重了些,忽然抬手揉了一把自己的脸,“你现在还生气吗?”
他语气变了,透出些求和的意思。搞什么,刚刚不还是理直气壮的样子,像个抓小三的正房,或者是看到自己老婆上了自己老板轿车的苦主。
我可能脑子被这个地方的黄色氛围污染了,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还知道我生气啊。”我转头看楚苍一眼,“你不说话,谁敢罚我酒?”
“我是想告诉你这种地方都这样,总会有人找你事,你得……”
我快被他气笑了。
“我得吃到个教训,是不是?楚苍,你真他妈闲得慌,我是十三岁?”
“抱歉,音音,我最近几天心情不太好。”
我烦躁地说:“不用和我道歉,你自己把自己的事处理好,别来烦我就行。”
街对面开过来的车停在不远处,司机给我打电话,我说:“走了。还有,你少想点有的没的,这事和云思无关。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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