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入眼是陌生的酒店房间,麦茫茫很久没有这样安稳漫长的睡眠,持续性紧绷的身心得到了休息,所以迟钝地反应了一会。
睡前的场景她慢慢回想起来,以为是梦,掀开被子一看,身体光裸,散布着吻痕指印,还处在情欲的延宕状态,感到一阵欢愉后的空虚,虽然没有真正做了的感觉和印象。
她清洗过,但被啃咬的乳尖仍红肿翘立,麦茫茫脸上一热,随之更深刻的愤怒占据了大脑,她倏地坐起。
浴室里有水声,桌面摆着的纸袋装了新的衣服,麦茫茫换好,直接开门离去。
挂钟显示现在是上午十一点,麦诚应该在公司,麦茫茫从酒店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报麦氏的所在地。
昳城和青城距离不远,走高速两小时,汽车停在麦氏集团的门口,麦茫茫看一眼计价器的数字,她身无分文。
麦诚只送了她这么个人去,连鞋都没穿顾臻不得不照顾她,她不得不依赖顾臻。
事前事中事后,麦诚如意算盘打得精妙,精妙得荒谬。
下午上班时间,高级写字楼前,精英模样的白领脚步匆匆,方向笃定,他们好像都有种能够掌控人生的错觉。
也可能,只有她是错觉,只有她失控。
麦茫茫比天气阴沉,司机暂时不敢打扰她。王助理经过,不经意往车里一瞥,惊讶地上前打招呼:麦小姐?
他毫无异样,大概不知情,麦诚出于对顾臻的名声和政治影响的考虑,这件事必然是秘密的。
麦茫茫漠然道:麦诚呢?
王助理因为她直呼其名愣了下,改口说:麦总在办公室。
王助理帮她付了车钱,他本来要出去办事,麦茫茫问他借了员工卡和备用手机: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一楼大厅,高跟鞋哒哒踏在大理石地板的声音密集,麦茫茫刷开通道闸机,走向电梯,等候的人群回头看她,神情莫名。
麦茫茫的穿着很日常,脸上无妆,像迟到的实习生,她越过他们,进入高管的专用电梯,直达顶层。
她不顾阻拦,推开麦诚办公室的门,麦诚面露不悦,仿佛突兀的是她:你怎么来这?
麦茫茫单刀直入:是不是你安排的?
麦诚反问:你是什么态度?
我问你,是不是。麦茫茫镇定地重复,是不是你给我下药,把我送到顾臻床上?
她太过锐利,伤人伤己,麦诚放软口气:是,但是你要理解爸爸,我这是为了麦家考虑,没办法的办法......
他叹道:爸爸是爱你的。你说经费不够,爸爸立刻就帮你弥补吧?你在国外十年,说不回来就不回来,爸爸没有责怪过你吧?麦氏以后是你和更斯的,你生意上帮不了什么忙,我也不会强迫你,只是要你牺牲这一次......算不上牺牲,你和顾臻不是以前谈过吗?我看你也挺喜欢他的。
麦诚安抚着她的怒气:我们有事情要求人,卑微点是正常的......
麦茫茫克制尖叫的冲动,还是不免抬高音调:不是我们,我麦茫茫不卑微,是做你的女儿卑微!她摇头,不敢相信,我居然还对你抱有过期待。
麦茫茫对麦诚的感情很复杂,很长一段时间,她一边怨恨他出轨,一边迷信着只要她足够优秀,就能得到父亲的重视。
麦诚办公室的玻璃柜里摆了一排的奖杯,公司的和他个人的,其中一座是麦茫茫的竞赛第一名,她中学时代拿过的最高奖,第一时间捧回家给麦诚,换他一句不咸不淡的称赞。
她付出了无数个日夜的结果,麦诚根本不在乎,只不过是他人生成就的点缀品之一而已,可以反复利用,堆叠在脚下,供他踩踏,爬上更高的阶梯。
麦茫茫举起麦诚桌面的纯金雕龙,毫不犹豫的掷向锁着的玻璃柜。
玻璃哗啦啦碎了一地,麦诚被她的举动震惊,以至于无法出声呵斥。
麦茫茫从狼藉中拿出她的奖杯,碎玻璃划破她的手心,她置之不理,再往地上一摔,奖杯破裂,碎成两半。
麦茫茫走回麦诚面前,双手撑在他红木的办公桌:以后除非你死了,否则我不会再回家。
麦诚气得发抖:麦茫茫!
手机录下了他们这一段对话,麦茫茫播放,警告道:这是你第二次给我下药,如果你再利用我,不要怪我不念亲情,把你送去坐牢。
麦诚脸上很难看,又不解道:什么第二次?
麦茫茫和顾臻阴差阳错的第一次上床,是在她十六岁。那时候她和蒋临安正在恋爱,两个人在房间学习,麦茫茫喝了陈敏泡的花茶,觉察出不对劲,误以为男朋友心术不正,生气地把他赶走,发作起来临时抓住了来她家做家教的顾臻。
高三,蒋临安同她解释,她才知道真相,但是家里逢变故,奶奶极力反对她和顾臻在一起,甚至心脏病发住进医院,所以她一直隐而不发。万万没想到会重演。
你自己去问你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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