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破开保险柜,能拿到物证自然是好,可若白忙活,方丞那边定没法交代。西门自知没人比他更了解方丞,他既然已经换了锁,就明摆着在怀疑她,又怎么会猜不到她有后手。所以物证复印件极有可能已经不在此处。她若真砸了保险柜,便是中了方丞的计。难道真就这样算了?方丞那样谨慎,必不会把机密放在方宅,昨夜到现在,他既得应对肃奸委,还要赶着参加饭局,绝没有时间再去其他地方。思来想去,眼前的柜子极可能是障眼法!西门霍然站起来,在卧室四下翻找,衣柜、床头柜、连同台灯她都翻了个遍,苦寻无果,西门心里着急起来。这一番搜寻让她身心交瘁,香汗淋漓,支着床头想稍歇会,不料床头晃了晃,并不结实。西门想到什么,唤来明铛一起推开床,果然见一钢制的保险柜隐在床头后的墙壁里。在重庆那两年,家徒四壁,方丞也要置办一张稳当耐晃的床,他对床品的要求极高,若非想起这茬,西门险些就要错过。锁芯和手中的钥匙完全不一致,是新型的保险柜,需得用特质的钥匙才能打开。直觉告诉西门,她要找的东西必然在此。几乎是一瞬间她就拿定了主意,此次惊险得胜,足见方丞狡诈,下次她断然没这样好的运气了。于是差遣明珰潜入后院,到厨房偷了一把斧头。六国饭店门口,方丞的黑色道奇缓缓停泊,正对面一辆军用吉普也恰在同一时间停泊。黄春下车到后面给方丞打开车门。对方的司机也下车到后面打开车门。方丞下车,对方也同一时间下车。方丞下意识扫了一眼,对方也扫到了他,彼此认出了彼此。彼此确认一秒眼神!下一秒,俩人同时低头点烟。心里同时嘀咕一句:妈的! 豆瓣阅读首发贰接下去彼此把彼此当空气。但步调和方向太一致,同时进门、同时穿过大厅,又双双来到电梯口,世上找不出这样默契的。身后的黄春心想怎就这么寸!难道俩人赴的是同一个局?这俩都是唯我独尊的主,暗自拈酸还好,这要是面对面去刚,事情准升级到既生瑜何生亮的地步。
黄春不由捏把汗,心道你俩的脚步可千万别再继续一致了,更别是去同一个包房。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出了电梯,方丞和戈亚民不约而同地朝右拐,这下不止黄春尴尬了,他俩也都了然,知道着了姓槐的道。果然,西崽迎上来了,恭敬地引领二位去包房,戈亚民微蹙一下眉,而方丞已经做好心理建设。包房的门开后,他道:仁兄请先。一派大家风范,打了戈亚民个措手不及。有道是把人放在交际场上,从军的不如为官的,为官的不敌经商的这说的就是商人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特性。方丞虽是个冷面商人,但多年混迹商界,到底比从事冷血职业的特务活泛些。不过戈亚民怎能叫情敌得意,心道你圆滑是吧,那我就反着来走直线。入屋后方丞跟槐立发马汉三寒暄握手,他则赔罪说来晚了,上午审一个汉奸,那泼东西自称大实业家,死鸭子嘴硬,耗到晌午才交待。气氛一下子尴尬,马汉三以为他不识方丞,连忙说:哎哎哎,吃饭不谈公事。方丞保持着社交表情,不以为意。槐立发:对对对,来来来,上座上座。又吩咐西崽传菜,戈亚民说:我们谈话不宜外人在,小吴你候在门口接菜,服务生不用进来。黄春见他把跟班留下,也不用三爷吩咐,自己也不走了,得体地去打理红酒,手法娴熟,像个酒保。餐桌前四人落座,戈亚民拿出打火机点烟,一下没打着火,又一下还是不着。忽然方丞说:黄春,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黄春会意,连忙上前,砰的一声脆响,一只金灿灿的打火机燃着火苗伸到戈亚民面前。戈亚民抬眼,方丞在火焰中笑,身着洋式手工西服配劳力士表,对他而言这种行头平常得很,但有戈亚民的军装和旁边那两位的中山装衬托,凸显了他的贵气。二人隔着火苗对视的画面让马汉三和槐立发都尴尬了,还好戈亚民没继续冷场,他缓缓把烟就上去。嗤的一声,烟雾升起。烟霞缭绕间,对面的方丞像极了华丽的王。叮的一下,黄春甩上了打火机盖子。那打火机是从沙俄贵族手里买过来的,本是纯金打造,黄春嫌它单调,又镶了钻石和翡翠上去。在座各位都是识货的,整个包间,算上天上的琉璃吊灯、地上的黄花梨家具,外搭室内摆件儿,加在一起都不如这小玩意儿贵。连他妈小跟班都这么有钱,难怪九城闻名戈亚民想起那次西门让他出面交涉金宅,西门坦言钱是跟方丞借的。方丞刚才这是什么意思?嘲讽?显摆?哼!他一把摸出配枪,砰地放在了桌上。众人一震,哪知他彬彬有礼道:抱歉落座太急,忘卸装备了,各位见谅。≈lt;a href=”≈lt;a href=≈ot;/tuijian/guo/”≈gt;≈ot; tart=≈ot;_bnk≈ot;≈gt;/tuijian/guo/”≈gt;≈lt;/a≈gt;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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