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神地应:“林教授……”“我只是你的林教授吗?”折磨佟霖的同时何尝不是在折磨自己,林景舟一直忍住不发,此时太阳穴已经在突突地跳动。佟霖娇哼回应,夜晚的世界放大了一切的白噪音,抽/拔出来的娇靡声音在耳边回荡。空虚……佟霖屈服:“老……公……”得到预想中的答案,林景舟沉声道:“继续。”“老公……”佟霖一直怀疑她有亲密爱称恐惧症,即使是情到最浓时,她也未曾说出“老公”“闺蜜”这些称呼。可是如今,佟霖是心甘情愿地臣服,一边遍又一遍填满林景舟的心,掐住颈侧的手指转为挂住,她起身贴贴,声音变得沙哑,“老公……林景舟是佟霖的老公。”不再等待,林景舟俯身上前,雨水击打窗户的频率到达峰值。佟霖散落的长发,飘动在空中,又落在光洁的后背上,因汗液而黏在后背的发丝似网纱、似绞绳,缠得二人几乎是同时深喘了一声。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下。雨势渐渐平息,室内床上迷乱不堪,旖旎氛围里弥漫的男性荷尔蒙的咸湿味与海盐香薰交织。他是林景舟,是林教授,是佟霖的丈夫。更重要的是她爱他,不比他爱的程度低。他们的关系并非是一张试婚协议那么单薄,他在害怕什么?他们重新紧拥住彼此,平息了很久,呼吸喷洒在彼此鼻尖。呼吸渐畅。佟霖率先开口,指腹抚摸着她在颈侧无意识留下的抓痕,眉头紧锁,“疼吗?”林景舟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摇头道,“不疼。”在经历过一场激烈过后,两人都有一瞬的不自在。身为罪魁祸首的林景舟清了下喉咙,“是我弄疼你了……”她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就着床头灯的昏暗灯光,他的视线逐渐下移,斑驳的红痕似掉落在湖面的红色山茶花。身为共犯的佟霖难捱他炙热的目光,埋头低语,“没有的。”“林教授不是说负七天吗?怎么……”她转移话题,戳戳面前结实的胸肌,“舍不得我?”佟霖察觉到林景舟低落情绪,调动全身幽默细胞想逗他笑。“嗯。”林景舟坦荡承认。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似雨雾,“没关系,我会很想你的。”“真的?”林景舟眉尾微挑,佯装不相信。
明知是玩笑话,佟霖依旧嘴角上扬。“你在吃醋?林教授对你这张脸自信一点好吗?我的审美阈值很高的。”“可是你年轻,到时候接触到的人也是同龄人,”林景舟拥紧了点,指腹在腰间游离,“你再看看我……三十多岁了……”腰上的痒痒肉被玩弄,佟霖咯咯笑,骄傲地翘起无形的小尾巴,“可是我总不能不和实验室师兄师弟打交道吧。”林景舟嘴角溢出笑意,“只要在男女相处的安全范围内就行。”“安全范围在哪?是这里,还是这里。”佟霖指腹顺着锁骨跳动,眼神里尽是报复性的挑逗。林景舟瞬间箍住不受控的小手,俯身亲吻微张的唇,“看来老婆还嫌嗓子不够哑。”……情绪发泄出口是暴雨夜的共沉沦。两个小时前,春雨夜,南湖湾楼下。雨珠砸落在车的前挡风玻璃上,如绚丽烟花炸裂开来的梦境,随即又被雨刮器迅速打碎。落下的雨与不知疲惫的雨刮器像是在周而复始地玩着无聊的幼稚游戏。更无聊的人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方向盘,眉眼匿在昏暗车内的阴影下,银框眼镜反射出路灯的白灼光线,更显得眼神锐利。累极了。应酬散场,林景舟刚送醉醺醺的系主任回家。新学期正高级职称评选即将启动,据今日饭桌上闲谈中“无意”透露出来的消息——林景舟的名字在评选名单之列,但在正式名单未公布前,一切都是个未知数。可以预知,在接下来的一个学期里,这样的人情往来不会少。对于青年教师而言,科研就像是一场不能停下来的马拉松,“正高”、“四青”、“杰出青年”、“长江学者”……皆是一路上的路障。在三十五岁之前评上正高是迫在眉睫的事,而林景舟需要在正高评选之前完成手中已立项课题,才能空出时间,最早于23年年底申请前往波士顿做学术访问。如果佟霖成功被波士顿研究中心ra录取,那么她将在今年夏天飞往波士顿。佟霖也是如此,若是想在科研领域取得成绩,就必须在三十二岁之前完成博后课题,才有机会进入真正地走上科研道路。留给佟霖的时间不多了,分离也是必然。命运好像在和他们开玩笑,满打满算,他们只剩下六个月在一起的时间。六个月后,他将重新回到这么多年的状况里,靠着一点思念撑着度过漫漫长夜。思绪至此,一种闷燥情绪沿着脊椎由上至下的乱撞,林景舟胸口极深地起伏了下,他掀起沉重的眼皮,随后按下车窗。春夜寒风依旧刺骨,冷接替热,迅速冲撞开车内的昏热。林景舟单手搭在敞开的车窗上,仍由雨点打湿黑色衬衣,透过单薄衣物刺痛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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