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江本以为,七年的时光会冲淡所有,或许记忆中那张熟悉的面容也会逐渐变得陌生。
可是那个人最后的笑容化作梦魇纠缠不休,日夜在他梦中浮现,于是就连忘记,都变成一种极致的奢侈。
直到多年后墓前再重逢,望着不远处自斟自乐的那个人,顾黎江才依稀想起,他曾经有多喜欢这张脸神采飞扬的模样。
可是爱有多深,恨也亦然。
“我生什么气?”
于是此刻,面对这个问题的顾黎江轻轻地笑了,他不笑的时候,配上那身黑色的军装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不像现在眉眼微弯,精致的容貌完全柔和下来,轻而易举就能捕获为之心醉神迷的猎物。
男人语气温柔到极致,眼神却同样冷酷到极致:“你不明白,没关系。我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就连回答都觉得多余,他近乎粗暴地牵起缚于林起手腕处的锁链,而对方只能像提线木偶般被拉扯到床中央任由摆布。
那杯倾倒在他们之间的水早就浸透身上单薄的白色衬衣,林起浑身无意识地为这份凉意颤抖。即使他侥幸逃过死劫,可服用溯源的后遗症,却让他这幅苟延残喘的身躯从此变得弱不禁风。
连眼前男人那双手放肆地解开他的纽扣时,无力挣扎的羔羊最后能为反抗做出的努力,也只能是虚弱地握着对方的手腕,低下声求饶:“但你总不能一直把我锁在这里。”
似乎有些难为情地想起什么,林起整张脸连同耳廓都逐渐泛红,他刚想咬牙为自己争辩自由:“至少把锁链——”
可那些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语骤然间化作惊喘,全然止于上方的施暴者用膝盖强硬地顶开他的双腿。
那处本就柔软的地方根本经受不起半点磋磨,何况眼前人身上那套经过精心设计的军服为了增添气势和光彩,还有意用冰冷华美的银饰装点其上。
乍然从腿间蔓延开的快意让林起连脊椎都泛起酥麻,他想并拢起双腿将肆意掠夺领土的暴君驱赶出境,却只让夹杂着凉意的银饰往更隐秘的角落深陷。
林起好不容易忍住到嘴的呻吟,强迫着自己冷下声音喊出对方的名字:“顾黎江!”
可是想到自己有错在先,又不知不觉地软了语气:“你别太过分……”
既然要反抗,又何必心软纵容?
说出这种话,只会让人更想过分地对待他。
所以最终,屈于强权的受难者只能死死抿着唇,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因为他害怕自己只要一张嘴,就不受控制地流露出狼狈的呻吟。
“连这里,也是溯源带来的后遗症?”
慢条斯理地顶着膝盖研磨过里头每处细致的地方,顾黎江俯下身,恶劣地在青年耳边吹了口气。
下一秒,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猎物不堪忍受般仰起脖颈,喉结剧烈颤抖着,在濒死的快感中失神地凝望远方。
而罪魁祸首却抬手抚过他微红的眼角,嘴上毫不留情地落井下石:“脏兮兮的小狗……现在把衣服都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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