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敲打着脆弱的窗棂,哗啦啦个不停。她换上里衫,身体感觉到了一点寒冷。人类的身体终究还是娇弱的,阿嚏!她打了个喷嚏。
扣,扣。一团黑影来到了门前,有礼貌的敲击了几下,他出声了。你在吗?
少爷,门没关严。她回答。
他看见了,一双白嫩嫩的脚踝踩在地上,纤细的不盈一握。
我不进去了,姜汤放在外面,你自己记得来拿。
她不老实,小脚丫子扭一扭,皮的很,像把梳子在挠人心弦。
谢谢少爷,少爷人真好!小雀非常开心。
眼瞧见那人鞋都没穿要跳过来了,他忙拉上门,穿好衣服再出来。别着凉了。
少爷。刚才你来了真好。我还以为要跪到明天去了。那方影子看不出深浅,投射在门纸上,夫人院子里,好生热闹,到现在估计也没人会记得我的,可少爷记着了我。少爷真好。以后少爷喜欢什么?可以同小雀说,我想好好报答少爷。
这小院里的人数从来没有变过。从前是两个人,现在仍然是两个人。她听树老说过,人是最多情也是最无情的。人需要自己,也需要别人。还有一个人是可以独善其身的。她想问,他现在到底是怎样的?按因下药,大约找到他到底需要什么,她就可以还他因果,回不周山修炼了。
嘭!外面的门被吹的合上,强风刮的满屋子的鬼哭狼嚎。
他倚在破窗口旁边,穿着身里衣,任风吹的飘飘洒洒,我自出生,便没了娘,那人说,我命硬,克亲,父亲便不喜欢我,这院里的人都没把我当少爷,说到底,也就是光亮的壳子罢了,老嬷嬷对我好,也是念我小,如今她走了。
他扶着小雀柔柔的发梢,目光幽幽的看着她,她们找你麻烦,不过是有人伤着心疼了,看似找你,但对付的却是我,所以啊,小雀,我可以选择相信你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说,的的确确是选择他,可是,她本能的觉得,他要的答案,很严重,可能需要巨大的代价。
少爷捻起她的一缕发丝,那里已经被高温烘干了,纤长的手指绕着肩膀边缘打转,小雀是小雀,不回答就不回答,我总等的起。因为后面的日子,你的日子会很难过,他们会不停的找你麻烦,因为你是我的丫鬟。
也正因为如此,你现在忍的越多,将来的回报会越多,小雀,我们都等着吧!
他冲她微微一笑,笑的有点甜蜜。少爷的娘亲长的怎么样,她并不知道,但从现在少爷的模样来看,应该长得挺好看的,少爷的脸,比起不周山上那些桃花妖的化身,也是不落下风的。
我听少爷的,我能吃苦,这些我不怕的。
哦!一双手,白白嫩嫩的,比他都要娇柔几分,也不知是哪的丫鬟,养的没有一点人气。但是,如果跟了他,就别走了。
他摆摆手,往里屋里走去。头枕着软榻,他很快就睡了,这些日子夜里没有噩梦,睡得意外的舒服。
[小少爷,我走后,你一个人,要过得好好的。]
我知道。嬷嬷,路上千万小心。
[嗯!小少爷。我走后,占卜的机缘,相信很快就会到了,请您耐心等待,那人终究会来寻你的。]
是福是祸 ,都不如何。嬷嬷,那究竟是何物?
[老奴道行浅薄,算不透,不敢多说,只愿少爷平平安安。少爷,嬷嬷走了,希望后来人可让您能好好睡个觉。在这院里,希望你能安心点。]
[那老奴在此恭祝少爷,心想事成,事事顺心。]
花开又放,过若阴雨,遗的满园芬芳。
哎呦,这是谁打的,脸可真匀称啊。我可得学学,以后可用的上啊!她顶着张没修过的猪头脸,一来到这楼里,蔓娘就打趣起她了。
啊!那可惜了,你的手挺好看的。她看着那双葱白玉手,有些惋惜。
裹着一身薄纱,这回是白色的,蔓娘整个人倒没有前面的妖艳,多了分干净。
你个小蠢货,老娘不可以用法术修复吗?还有,再说了,我就说说,你还当真了,你当真以为我要打你,你可真是个榆木脑袋。不通气的。她怼的欢快,突然,指着她的脸,你不会没有想过把自己的脸用法术治疗一下吧!
眼眸微眯,小雀忽然间顿悟,对呀,她怎么没想到。
蔓娘揉着脑袋,没救了。
白色的细纱垂在腕口,露出了长长一串串的红色咬痕。她无意间看到了,也是的的确确瞧见了,她略带疑惑的问,你被蚊子咬了。那包,挺严重的,你不用法术消消吗?
你说啥?蔓娘摸着自己的手臂,不可置信,你说这是蚊子包,我的天啦,你可真是个没开荤的乖宝宝,哈哈哈!我不行了,忍不住了。哈哈哈!小雀的话戳中了她的笑点,和她的样子不同,蔓娘的笑声格外的含蓄。
不是吗?她端坐在椅子上,一时间开不了口,气氛就这么尴尬了,合算着她差不多快笑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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