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床不堪重负的发出巨大一声吱呀,把他吓一激灵,匆匆忙放缓动作,爬下床。
怀涧小心翼翼走到阳台,扒住窗户往外看,今天夜空特别亮,风有歇凉,却没那么干燥,吹动操场的树摇曳晃动,在月光下一片波光粼粼,仿佛在海上航行,正巧他头还在晕,眼前的景区也旋转起伏,漂浮的空气中还可以闻见海腥味。
还有海鸥在叫。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怀涧刚疑惑这动静听起来蛮真的,接着就两眼一暗,眼前的景色被吞下,只剩一片黑暗。
“?什么?”怀涧撩起来眼前的布料,一脸不可置信的探头出去,谨慎的向上望。
“嗨,你好。”楼上的那位正低头看向他,咧着嘴笑的一口白牙在夜色下熠熠生辉。
那个男生很眼熟,怀涧感觉头晕晕的竟一时想不起来,只对着他轻轻回笑了一下。
开口问到:“同学,你这是?”
男生的眼睛很好看,浅浅的颜色,在夜里听见他的话愣了一下,然后呀了一声,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多奇怪。
他慌忙冲着下面道:“抱歉,抱歉同学打扰到你了,我现在就收起来。”说完就手忙脚乱的把那张好像是桌布的黑幕收回去。
那生怕怠慢的样子,恍惚间让怀涧生出一种被珍视的错觉,好像自己的感觉很重要。
男生收完黑幕并没有回去,而是学着怀涧的样子,胳膊盘在一起靠在窗框上,等夜风轻轻略过他的额发,怀涧觉得那飘动的发丝微弱的触动了一下他的心脏,瞬间听到耳边鼓动到好像失真的心跳。
“你在想什么?”
很逾举的话语闯进怀涧的耳蜗,他却不觉的冒犯,听着男生清朗的嗓音,好像自己也变得放松,能静下来,让风带走他的悲伤。
“前任找我复合,我犹豫要不要跟他走。”
怀涧用了前任这个词。
“既然都犹豫,那就是不想呗。”
“不想就不要。”男生说着又低头冲他笑,眼睛不知道从哪里反射的光,仿佛烈阳下的一捧泉水,真诚的沁人心脾。
怀涧抬头看向他,感觉楼上探出窗户的是一直撒欢的大狗,黑白相间的毛色,蓝色的眼睛清澈见底。
怀涧无意识的和他对视,他们相视无言,一阵强风刮过,树被吹的发出哗哗的响声。
“有道理诶。”怀涧沉默了很久,轻轻回答道,眼目光转向夜景,今晚风清月朗,脑子里原本乱如荆棘丛的的思绪好像被那束目光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男生好像还有想说的话,就见怀涧收回身子回了宿舍,他一个问句哽在嗓子里。
怀涧拿了一包烟出来,里面就三根,他熟稔的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
眯起眼睛猛吸了一口才反应过来没问楼上,向上一抬头,整好撞上男生错开眼神,他没顾这些,冲着上面的男生说:“来一根吗?我给你扔上去。”
男生眼神有点闪躲,随便问了一句:“你还会抽烟啊。”
怀涧“嗯。”了一声,温柔的尼古丁逐渐麻痹他的神经,本剧不清醒的大脑恍惚间听见男生含糊的声音说不用了。
他正想开口询问对方建不建议烟味,就想起来。
狗,是那个捡到钥匙的那个人。
心脏骤然被人攥紧了,凝滞的心跳一阵刺痛,怀涧刚生出的一丝旖旎心思,像是侥幸逃离时间的残魂蓦然被抽走。
随着烟在眼前一点点燃烧殆尽荡然无存了。
“我叫傅氢,你叫什么名字。”
怀涧看他清澈的眼神刺骨的疼,眼里不知何时又湿润的看不清,窗外的景色变得雾蒙蒙的,路过的风好像能把他吹跑。
他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
“别这样,我错了”心里杂草丛生,他的答复卡在喉管里不上不下的出不来。
怀涧哽咽的话还没出口,泪就不听使唤的落了下来。
窗棂里困住的灵魂,晶莹的液体顺着他的眼角滑进发间,划出一条反射着细碎月光的银线。
傅氢定定的看了很久,直待到下一阵树叶摇动生响起,伴着大自然的掩护,他才敢开口说。
“别……”
怀涧只听见了第一个字,后面的字尽数淹没在树影婆娑里。
再次醒来是在床上,失眠越来越严重,窗外照进来的光斑还没散尽,怀涧撒了回懿症,用来回忆睡前都发生过什么事。
好像有人半夜晾被子,他和对方聊了几句,具体什么内容记不清了,其他,就是…
他准备回家看看,说不定解释清楚,一切就能结束了。
都过去了,他20岁了,不再年幼,和母亲相近的面容也在他锲而不舍的糟蹋下变得模糊,怀涧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镜面上全是经年累月的水渍,怀涧看不太清,便凑近观察这张象征诅咒的脸。
记忆里她的面容越想越模糊,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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