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聆音垂头笑了笑,眼角有点泛红了,亲密关系里相处久了,好习惯坏习惯都开始互相融合。林眷这个爱冒眼泪的坏毛病,真是要传染给她了。谁不是社会里微不足道的泥沙呢?只有在爱人的眼睛里,我们才是金子。林眷简聆音在这边你侬我侬的时候, 庭和在沈秋丘的宠物店里舔毛。沈秋丘心急如焚地找了一天她宠物店走失的名贵德牧,可惜她这次丢狗没有简聆音丢狗那么轻松惬意,等找到的时候,这只德牧已经气息奄奄了。傍晚沈秋丘看着差点把气管豁开的狗子, 差点没血液倒流。庭和败犬回窝, 被医生狠狠缝了十几针, 毛都剃得七零八散的了, 不过对于一只骁勇善战的三头犬妖来说, 疼痛并不是最难忍耐的,最难以忍受的是,她居然打输了。沈秋丘眼睁睁看着自己那么威风凛凛的一个大德牧, 回来之后不仅受伤,还自闭了。谁啊, 这么缺德, 虐待伤害一只走失的狗狗!林眷都快把眼泪汪汪的老婆抱走亲亲了,结果一个电话打过来, 把简聆音从那种又感动又浪漫的氛围里给震醒了,掏出手机一看。球球的电话。简聆音摸了摸没亲到老婆气呼呼的林眷, 我先接一下。简聆音,怎么办啊, 我那只德牧昨晚跑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差点没命。咱们q市最近是不是有虐狗贼啊, 我真高低要把人揪出来!在没养狗之前, 简聆音对发小的各种鸡毛蒜皮的怎么办呀,都不是特别能感同身受。但是现在她不是养狗了吗, 一养小狗深似海,从此冷漠是路人。简聆音一听又是虐狗贼又是差点没命的, 眉头也皱起来了,安慰完沈秋丘,挂断电话之后忧心忡忡地对林眷说:阿眷,最近出去遛狗小心一点,球球的狗差点被人虐杀。她看了看脚边斯哈斯哈想吃骨头的抹布小狗,人家大德牧都差点没命,自己家里这只小短腿要是遇到坏人了,还不得直接完蛋。林眷点点头,没太放在心上,咱们家的小狗别说被人虐杀了,就不出去虐杀别人都是好事儿。抹布小狗哈喇子飞流直下三千尺,顺嘴舔了一口喂骨头的老婆的手腕。林眷在那边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共感到舔舔老婆的触觉,遭不住遭不住,耳朵开始爆红。简聆音抱着小狗看自家阿眷像个小媳妇似的手一刻也不停,收拾完桌子就是洗碗,洗完碗了又开始倒腾幕布。简聆音想起来林眷那个惨不忍睹的ppt审美,忍不住把人叫过来,按着学了一晚上ppt美化。
林眷:等等,为什么最后画风会变成我们一起美化ppt?被沈秋丘吓跑的那个吻呢,我那么大一个热吻呢?可恶,但是学会了ppt。林眷人并不蠢,学习也挺快的,就是注意力不大集中,简聆音需要屡次三番地敲桌子提醒她别走神,特别是别看着我的嘴走神行不行?答案是,不行。林眷莫名其妙又把画风扯回来了,奇奇怪怪的暧昧氛围升腾起来,裹挟着她俩靠着桌子心猿意马。林眷撑着桌子揽着简聆音的腰,一点点往下深吻,亲到动情处,简聆音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闪了闪。聆音,我查了录像,有找到那个虐狗狂魔的踪迹。林眷没细想,把老婆拐进房间睡觉了。自从用梦游这个借口爬上了老婆的床,林眷就非常自觉地继续爬床了,假装自己并没有自己的房间一样,坦然地抱着被角躺平平。简聆音想把她踹走,但是又舍不得。她很难描述自己沦陷的过程,栽在林眷手里栽得太迅捷了,似乎就是今日退了一小步,明日又退一小步,每一步都好像只不过是一点点心软,但每一点心软和喜欢堆积在一起,就变成了现在这个局面。林眷堂而皇之地爬上了她的床,抱着她的被子,伪装乖巧。她甚至能够感觉到林眷乖巧忠犬背后的那种压抑欲望,她不是不敏感的,也不是没有告诉自己应该小心提防,但是林眷太会哄她了。这种哄就像是一种思维惯性,对方习惯性地触发,她也习惯性地宽纵。理智告诉她,未免进程太快,但习惯和所有感性都告诉她,不快,一点也不快,等候这一天已如倦鸟等待她一生一遇的归巢。简聆音熄了灯,跟林眷约定好了这张床的楚河汉界,谁也不许半夜偷渡揩油。结果第二天,简聆音发现自己滚到林眷那边了而原本应该还在睡觉的林眷,已经在厨房做饭了。啊居然是我越界了?而且,什么过分的事情也没有发生吗?简聆音下意识地想找自己的手机,结果打开手机就看见沈秋丘昨晚发了一长串消息,而等她看完消息,刚刚起床的那种困倦和懵然全都消失了。却而代之的是后背不停往外冒的冷汗,和心中逐渐升腾起的巨大荒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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