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幼清还把护目镜摘了下来,尽量让自己用最真诚的眼光看着江暮笙,郑重其事的点头。“是的,一点差别都没有。”一锤定音。鱼幼清没听到江暮笙回答,于是耐心等着。过了一会儿听到江暮笙才开口说:“好。”但这次说的话里面明显没有笑意了。好什么?她还没问出口,江暮笙就又把手伸了出来,鱼幼清先前都已经被她牵着滑了,这会儿也不矫情,直接把自己的手放到江暮笙的手心里。鱼幼清身体往前倾了一点,听到江暮笙用很轻的声音说:“那就慢慢来。”“我会的。”鱼幼清自然觉得是江暮笙说的是自己滑雪的事,深以为然道,“不慢慢来容易适得其反。”她对摔跤很是恐惧,还怕自己一摔带着江暮笙也摔了。“是啊。”江暮笙紧了紧自己的手指,唇角又往上弯了下,说着只有她自己明白的意思,嗯了一声,将鱼幼清的话重复一遍。“容易适得其反,那我们就慢慢来。”初级雪道的坡度平缓,只要注意动作要领没有那么难学。被江暮笙带着滑了三次,鱼幼清已经可以自己勉强而缓慢的滑一段距离,恰好羊羊在镜头外拿起手机晃了晃,好像找江暮笙有事。鱼幼清忙说:“江老师,你先去歇一下。”江暮笙点头,接了羊羊递给自己的手机,看到屏幕上是林叙乔的名字。“你干嘛又去录那节目了,不是说这周陪我的吗?”林叙乔的声音听着有点着急,没等这边开口就又自顾自地说,“怎么办啊这?许梨玉说今晚上和我一块儿去酒吧,我和她说点什么?”“……”江暮笙沉默了一会儿,真没想到林叙乔就为了这点小事在自己录节目的时候打了这么通电话,“你平时不会说话?”林叙乔:“这和平时不一样啊,平时不是你在吗。”“那就和我在的时候一样说。”江暮笙注意力都在远处的身影上,回答的有些懒洋洋的,“就当和朋友说话。”“那不是心思不纯吗,当不了朋友。”林叙乔在那边哎了声,“跟你说你也不明白,你又没追过谁。算了不打扰你了,你录节目去吧。”江暮笙突然说:“等等。”“?”“我现在也有个问题,你说,如果一个人她平时性格不这样,但是在对我……一个朋友的时候比较客气,很礼貌,她把我朋友当什么?”江暮笙一边想一边眉头就皱起来。林叙乔哦了一声,有些稀奇的问:“她平时不客气不礼貌?对你?”
“是我朋友,……不是这意思,就是性格比较率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江暮笙直接问,“你回答问题。”林叙乔说:“那不就是对陌生人的态度吗。”她又问:“谁啊?”过了半晌,江暮笙说:“忙,挂了。”“……”鱼幼清还记着江暮笙手的事,所以她等江暮笙一过来就问:“江老师,手不冷啊?刚刚看你打电话的时候把手套摘下来了。”江暮笙摇头,又抬眼看着她,鱼幼清有点莫名其妙,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没什么东西之后说:“江老师,那管药膏你要记得擦啊,擦到好了为止。”想到是江暮笙在出发前把这东西给自己的,她有点歉疚:“唉,早知道的话我就不说我口渴了,对不起啊江老师。”江暮笙的眉眼微微垂下,像是一点也不在意这个事情,“谢谢,你很细心。”“我这才哪到哪……”鱼幼清很不好意思,她没有江暮笙细心,压根没想起来要准备这个东西,她哈了口白气说,“关心一下江老师也是应该的。”鱼幼清学了个半吊子,现在也可以自己滑一滑了。她不让江暮笙再动了,让人在边上看着自己就行。看江暮笙走的有点慢,鱼幼清还怕她冻着,斗胆催了句:“江老师,你快点,我要滑了。”江暮笙突然转身扫了她一眼说:“你不用这么照顾我。”鱼幼清:“啊?”她顿了下,这才意识到自己这短短一小时不知道叫了多少次江老师了,怕是要招人烦,赶快点头:“好的,我不说了。”“不是这意思。”江暮笙的眉皱了又松开,大抵是觉得好笑,叹了口气之后像是很无奈的模样,微微弯了腰去帮鱼幼清把滑雪杆和姿势摆正,这才在鱼幼清面前与她平视,模样看上去又认真又专注。声音放的低低的,又是在耳边,所以像是有细微的电流穿过似的。“我是说,让我来顾着你就可以了。放心往前滑,别怕,知道了吗?”鱼幼清愣愣地顺着江暮笙的话问:“那……我呢?”“你啊。”江暮笙轻轻碰了下鱼幼清乱到前面的碎发,笑了声,“负责相信我就好。”回到营地之后,鱼幼清匆匆进了自己的房间。确定摄影机是关闭的之后,她猛地扑在了床上,把头埋进枕头里半晌,仿佛江暮笙说的那句后还在耳边回响。她……她没有哪里表现的不好吧?鱼幼清把头一抬,帽子随便扯下来,手扒拉着自己的碎头发。是哪一根?还是哪一撮?是哪个区域的头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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