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想要转回来与后面的伙伴交谈,但他一只脚却向前伸出,也没有回头,手上更没有任何动作;后面那一个则上身前倾,手臂也向着前方伸出,似乎是要拉住伙伴的手,韩诺瑾反客为主地抓过鼠标,把图画放大,只见俩少年的手挨着很近,但画者确实没让它们连在一起。
眨了眨眼,韩诺瑾龇牙笑问欧阳博:“这里面哪个是你啊?前面的还是后面的?”
欧阳博愣了愣,马上也咧开了嘴:“说什么呢,这又不是照片,哪来的我啊。”
“是吗?”韩诺瑾挑了挑眉,想再试探一下,转念又觉得没这个必要,就算欧阳博身怀秘密,又关他什么事呢?
人家也不是他真媳妇。
“葱生?”
“啊?”韩诺瑾回过神来,看欧阳博正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胸口顿时泛出些许五味杂陈的味道,他抬手滑向欧阳博的脸,锁着他的视线,轻笑着说,“书生,这段时间好好给我当媳妇,行不?”
欧阳博咳了两声:“那我可不可以不叫你老公?”
、
快乐。
韩诺瑾怎么也想不到,他的人生会有那么一天,因为家里多了一个人而快乐到每天出门都忍不住嘴角上扬地微笑。
“金屋藏娇”的感觉真是妙极、妙极。
要知道,韩诺瑾打小就更喜欢独处而非聚众热闹,绝不是人际交往技能欠缺导致人缘不好,肤白如雪眉目如画的形象加上一张甜甜的嘴巴让他在人群中很吃得开,他的聪明也分了部分在感知以及应对别人的情绪上,所以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个能让老奶奶忍不住牵着手当亲孙子的好青年——然而,与表面的游刃有余不同,与人打交道对韩诺瑾来说,是要消耗内外能量的,即便亲如父母手足,都不例外,他坚持离家另住,也是为了独享空间时间而不被任何意外打扰。
但欧阳博这个意外却与“打扰”这个负面词汇毫不相干。
并不是因为欧阳博能与自己做爱,事实上因为担心欧阳博的伤,韩诺瑾这两天一直婉拒欧阳博的主动要求,他不希望欧阳博认为自己是另有所图才施以援手。
这种感觉新奇且纯粹,如果再早几年,韩诺瑾甚至可能会认为自己爱上了欧阳博。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说到底,他们仍然不过两条暂时同行的小船,随波逐流后,各自漂泊向不同的方向,就欧阳博的情况来说,分别的那一天并不遥远。
到周末时,父母强势来袭,韩诺瑾无能阻止,硬着头皮请欧阳博继续帮忙周旋,欧阳博一笑应允之外,还苦口婆心地教育起韩诺瑾:人生能有疼爱且尊重自己的双亲,实在是天大的幸事,在这点上葱生你已经可算是“天选之子”,要珍惜才好,等自己离开以后,还是认认真真找个固定的伴侣,让父母安心才好。
韩诺瑾把欧阳博的话扭了几扭完全变了方向后入耳,嘿嘿笑着表示,亲生父母那是当然要孝顺的,麻烦在找个跟自己一道孝顺的。
欧阳博没接他的话,只是虚拳在他肩头轻轻一捶。
于是周六就在家族大团圆中忙碌完毕,这回朱诺琳也带上了准备结婚的男朋友,诸人发现欧阳博头上无法掩饰的伤自然是一番的嘘寒问暖,韩诺瑾不无骄傲地替腼腆浅笑的欧阳博一阵吹嘘,把他也不大清楚详情的“英雄救美”事件讲述得绘声绘色,犹如评书,听得全家全神贯注,朱诺琳为此还特地把午宴上的大菜炖土鸡的两条鸡腿都分给了欧阳博:“欧阳哥,你太勇敢了!必须得补补营养……不过你为什么大半夜去车站啊?出差吗?我哥也真是的,那时候怎么不陪着你?”
欧阳博看着碗里大树杈一样的俩鸡腿,微微抽了抽嘴角,瞥了韩诺瑾一眼,旋即向朱诺琳笑:“嗯,临时有事……是我没让你哥送,小琳,你不觉得我比你哥更强壮些?”
朱诺琳兴趣盎然,笑盈盈地睨向相挨坐着的韩诺瑾与欧阳博,靠近了用蚊蚋的音量发问:“所以欧阳哥,你俩到底那个……谁在上面?”
韩诺瑾哈哈一笑,转向未来妹夫,表情肃杀:“你还想要老婆吗?”
未来妹夫忙不迭地作势要去朱诺琳的嘴,朱诺琳偏头一躲,狠狠瞪了过去,没大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韩家父母则依然与欧阳博家长里短,韩诺瑾听着欧阳博应付自如的回答,瞄着他脸上浅浅的笑容,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跳出了之前欧阳博曾提及的“钱都给了家里人”的这事来。
按照欧阳博的说法,他是父母双亡,韩诺瑾无意探究他的伤心过往,点到为止,但是这事细细想来,其实怎么也不大对劲。
什么样的“家里人”能让欧阳博把全部积蓄倾囊相赠,连千把块应急的钱都没有?
到了晚上,欧阳博抱着崭新的平板准备开始工作时,给他泡上了一杯咖啡的韩诺瑾没能忍住好奇,故意凑上前扫了眼凌乱的草稿,开口问:“书生,你这次的工作能有多少收入?”
“怎么了?担心我还不起债?”欧阳博拿起杯子轻啜了一口,笑着反问。
“不是……”韩诺瑾咧开嘴,“就是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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