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皮在沈琢青的手上流畅地变长,他微微抬头看蒋勋:“是我的原因,他之前不知道我的取向所以,产生了些误会。”说到这,蒋勋一下理解了,虽然现在同性恋多见,但也少见,大多数人还是接受不了的,一些关系好的,若是知道自己朋友中有个同性恋,冲击还是挺大的。“您的情况还好吗?”沈琢青温声说道。“没什么,过两日就能出院了。”蒋勋坐直了身子,正了下衣服,他一贯注意自己外在的形象和修养,只是那场莫名其妙的挨打还有住院,让他脾气暴躁了不少。尤其是,虽然他的同事都来看他了,但他知道没几个人是真心的。况且,他觉得,就以他同事那样水平的人,就算来看他,也不值得他正眼对待,只有沈医生这样的人,才值得他好好收拾一番。沈琢青将苹果递给蒋勋,蒋勋笑着接过,用着男性最完美的中低音吐出两个字:“谢谢。”“那就好,我一直很担心您,等蒋先生你出院了,我请你吃个饭吧,上次的事情您就别放在心里了。”沈琢青戴着薄薄的镜片,镜片后的眼神格外温柔,狭长的眼尾让人难以移开目光,蒋勋咽下苹果,喉结滚动了下,头先一步脑子地点了头,随后才反应过来,问道:“你上次那个朋友,与你是什么关系啊?”沈琢青镜片后的眼神一闪,又若无其事地抬头:“你没听到他上次说的话吗?”蒋勋顿了顿,摇头,无奈笑了笑:“说实话,他上次下手不轻,我有点脑震荡,一些细节回忆不起来了,只记得怎么莫名其妙被揍了。”沈琢青闻言,跟着笑了下:“真的抱歉,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了,他的身份我也不好说明,你知道我的工作,他也是我工作时候认识的朋友,不太好说明。”“理解。”蒋勋点了点头。心理医生工作期间的确需要签署很多保密协议。蒋勋回忆起之前,眯了眯眼,脸上甚至露出些与年龄不合的羞涩:“对了,你上次的话似乎没说完,你想说的是什么?”沈琢青顿了顿:“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上次说的话?”“当然,你朋友的话我可以忘了,但你说过的,我一定记得。”蒋勋暧昧坦白地说。沈琢青看向他,露出微笑,“等你好了,我再告诉你吧,现在大概不太合适。”“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蒋勋想留下沈琢青,但手机震动了下,弹了条消息出来,他脸色一下子变了,眼底慌了下,随后便没再留人:“好,沈医生路上慢走。”沈琢青离开后半小时,一个身材高大,脖子上有着纹身的男人进入了病房。他上唇和下巴留着短短的胡须,脖颈冷硬,左侧盘着看不清纹路的青色纹身,一身悍气,五官冷硬,漆黑的双眼透着冰冷的煞气,约莫不到三十五岁。
他一进来,蒋勋的身子坐得比刚刚见到沈琢青还要直,几乎九十度了,如同小学生般端正。他扯出笑容:“郝先生。”郝正雷走到床边,搬过一张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脸色没有任何表情,嗓音特别沉:“董先生听说您在我们会所出了事,特意让我来看看你,你住了这么久,看来很严重啊?”“不严重不严重!”蒋勋立马摇头,“劳董先生关心了您放心,我懂规矩,这是我私人的事,和会所没有关系。”看着蒋勋谄媚的笑,郝正雷面无表情移开眼,说道:“蒋先生高贵,受了这委屈,可有找人撑腰啊?”蒋勋一顿,眼底暗色起来,心里一慌,试探地说:“董先生是什么意思啊?”郝正雷悠悠地重新看向他:“蒋先生在我们会所也是金了,有些事情董先生清楚,但也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看蒋先生是什么态度了,上次让蒋先生受伤的人,正好是我们董先生珍贵的朋友,所以我们董先生让我来代替他道个歉,至于这件事,谁知道,几个人知道,就看蒋先生怎么做了。”一番话下来,蒋勋心脏慌得狂跳,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地上爬的蚂蚁,顶上有数个大人物盯着他,他以为没人知道的事其实有的是人知道。他几乎僵硬地点头:“您放心,我懂,上次是意外,我不会对外说的,况且,我的确也不认识上次那人,我甚至连他什么样都不记得了。”“蒋先生不记得就好。”郝正雷点了点头,满意地站起身,转身离开,“好好休息,董先生赔的礼一会儿就送到。”郝正雷离开没多久,一排的人齐齐搬着礼品进入病房,一样一样将东西放下。各种名贵的吃的喝的保养品,还有被褥按摩器等生活用品。蒋勋被这气派弄得怔了许久。 沈医生盛装参加酒会两个小时后,蒋勋的手机接到了电话,日理万机的盛黎蓉终于给他回电了。“我听说,你住院了?”“一点小事,亲爱的你不用担心。”“小事?你的电话频率可不是这么说的。”“还不是希望亲爱的你多关心我一点。”盛黎蓉那边传来文件翻页的细微声音:“我在国外,近期没办法与你见面,回国了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的。”“好的,亲爱的你不用担心,工作重要,你也多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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