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月白的脸突然变得扭曲,她大笑着伸手去抓鹿离的刀身却如同碰到了滚沸的热水一般,公孙月白吃痛地大叫了起来。纪宸咬破了拇指将鲜血擦到了鹿离的刀身上,他冷笑一声,“真是痴心妄想。”说完,他绕开了三脚巨鼎砍向了公孙月白。公孙月白大惊失色,她抬手作爪挡住了鹿离刀,另一只手从纪宸的肩膀上划了过去,纪宸偏头矮身,公孙月白的利爪贴着纪宸的头皮划了出去。纪宸趁机松开了鹿离的刀柄,公孙月白一愣,让鹿离在她的手心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公孙月白另一只手立刻去抓鹿离的刀柄,纪宸一脚将鹿离踢飞,他贴地滑了出去,从腰间把隐刀摸了出来。沾着鲜血的隐刀被纪宸掷了出去,它带着破风的气势穿透了公孙月白的腹部。公孙月白惨叫一声,她长袖一挥,三脚巨鼎飞到了半空中,公孙月白嘴里念着纪宸听不懂的咒文,巨鼎里的液体沸腾了起来,一条条黑影挂着腥臭的液体从巨鼎里直起身来,他们怨气冲天,尖叫声撞得人耳膜发疼。纪宸撑着伞后退了几步,他的脸上像是刷了一层漆,惨白无比。纪宸伸手召回了鹿离,他看着公孙月白道:“你居然坠入了鬼道,从此公孙月白便不是栖云山的人,天下正道魔修均可捉而杀之!”纪宸的声音里包裹在真元中在整个结界里回荡,一阵阵惊雷响了起来,公孙月白伸手捂住了腹部的伤口,一道红光闪过,除了破损的衣料,肌肤完好无缺。公孙月白道:“今天你就乖乖地做我的鼎中鬼吧,待我炼成诸神剑,说不定还能念及你的好!”巨鼎中的厉鬼向纪宸冲了过来,他将伞挡在胸前,伞面瞬间覆满黑色的鳞片,一个乌黑的结界把纪宸包裹在其中,厉鬼们毫无忌惮地冲了过来撕咬着结界表面,纪宸眯了眯眼睛,他在一群面目全非的厉鬼中看到了林静,铁青色的小脸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一双漂亮的杏仁眼中一片白色。结界表面的裂纹越来越大,纪宸手中的伞似乎有些支撑不住,开始微微颤抖。他收起了伞挂在了后背,纪宸用鹿离的刀背抵挡着向他啃食而来的厉鬼。局势对纪宸越来也不利,他渐渐处于劣势,纪宸也不是那种固执的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从这里脱身才是正确的选择。公孙月白狂笑道:“少主你不是曾经也用魂魄炼过器吗?怎么,今天不想尝尝被魂魄反噬,撕咬的滋味?”这种被魔气污染了的厉鬼,除了斩杀别无他法。纪宸厉声道:“那还不是拜你所赐?”纪宸穿过厉鬼滑了出去,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他的记忆虽有些模糊,但纪宸觉得现在这种情形有点眼熟,他看过的某一本书里似乎记载了这种情况,并且还详细地附上了破除方法。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纪宸心里想道。纪宸一边阻挡厉鬼,一边在心里快速地计算着。
杜景中平乱世息,白虎玄武坐西北;死伤惊凶卷三尸,九天九地开六合;开休生止浮华莲,值符太阴震腾蛇。厉鬼扑了过来将纪宸压在了地上,张开它的血盆大口就开始往纪宸的脖子上招呼,纪宸也无暇顾及,他愣了一下心道:腾蛇?腾蛇?!腾蛇禀南方之火,生门在南方!纪宸心里一阵兴奋,他一脚踹开压制着他的厉鬼,起身向南方看去。东风居位于南方,它顶上的那团云就是生门所在处。公孙月白见纪宸已经找到了生门所在处,她愤怒地尖叫了一声,公孙月白对准了自己的手腕咬了下去,不消片刻便被她咬得血肉模糊,她将自己的手放进了巨鼎里,厉鬼们吸收了公孙月白的血越发变本加厉。纪宸掏出一张火符,默念过咒文后,一条火龙从他手中蹿了出来直冲向了距离最近的一只厉鬼,烈火瞬间将它吞噬,化成了一堆黑渣。纪宸立刻向东风居的上方跃去,他抬起鹿离,厚重的云彩被他劈了开来,月光透了进来,纪宸被一股强大的推力推了出去。“小心!”纪宸死死地抱着怀里的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就扑了出去,幸亏临时得了一个“肉垫”好在没有摔得太惨,不过就有点对不起这个“肉垫”了。公孙月白带着她那顶巨鼎从结界里飞了出去,那方结界缩成了一块巴掌大的玉牌,公孙月白迅速将它收入怀中,生怕被别人发现。纪宸往周围看了几眼,发现他此时正处于北雁山上,周围郁郁葱葱,树影婆娑。夜间山上气温低,连同吸入肺腑的空气都带着一股寒气,吹得人直发抖。纪宸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一手捂住“肉垫”的嘴,一手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拖到了一丛灌木后。纪宸小声道:“先在这里躲一会,外面有个大麻烦,帮个忙,别出声。”他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青莲香,纪宸蹭了蹭鼻子把身体压得更低了,以便能更清楚的闻到那股莲香。纪宸倒不是怕公孙月白,不过以他元婴期的修为要对付公孙月白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再加上她手上的那些厉鬼,对于纪宸来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况且他还不想解开身上的封印。公孙月白尖锐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冬夜的北雁山上,她放出了所有的厉鬼满山搜找纪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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