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儿继续笑道:“我再问你,自从你进了万家,是否经常接济娘家人?他们是不是就此脱离以往的苦日子了?”这倒是不假。关婮被问得哑口无言。“所以呐,我是你的恩人。”张继儿嬉笑。“她是你恩人?”姚淑女听见,不明白地追问。张继儿立即更正:“是媒人。关娘子与万老爷这桩姻缘,是我一力促成的。对了,你是姚娘子吧。”说话时,上下打量姚淑女,接着又笑道:“听说你叫淑女,不知为何……呵呵,这般……呵呵。”这般肥胖。姚淑女不爽,脸色一拉,不情愿地解释:“做姑娘时,我窈窕得很,后来成婚,才长成这般。我只是不想瘦,不然定能。”“对,那是自然。”张继儿陪笑,“关娘子,能不能帮帮忙?”“等会。”关婮向邵刚解释张继儿为什么进门,又请他通融,最后邵刚同意为张继儿临时打开一条绿色通道。张继儿感恩戴德,一次性把钱全部取走。她得了脸,门外急着用钱的人心里自然不爽,闹得更加凶狠。几次三番,差点涌进门内闹事。幸而邵刚经验丰富,提前命人守门,这才没有发生踩踏事件。“这关娘子人还不错,看来我没有选错人。”张继儿拿到自己的银子,心中正得意,约人晚上吃酒,准备谈一笔媒婆生意。哪知,走到街边巷口,暗光中,忽然跳出来一人,二话不说,一刀插进她胸口,立即毙命。 拆穿秘密张继儿的尸体,关婮亲自看了。左胸上插着一把匕首,浓妆艳抹的脸,惨白,瘆人,凉冰冰地躺在衙门仵作间里。看到这样的张继儿,关婮想起当初惨白地躺在床上的关娘子,脸色也是这般惨白,无助,可怜。涉及人物皆已死,替嫁之事便成了永久的秘密。关婮此刻本应该放心下来,但她内心并非如此,反而悬起来,隐隐不安。“张娘子为鹿州城家家户户说媒,从未听说有过仇家,为何就突然被害?”关婮不明白,问衙门人。君子逑刚巧进门,听见这句话,张口便回答:“要不是你们万家钱庄不许随便取回自己的钱,兴许张继儿还不会死于非命。”关婮回头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凶手杀害张继儿之后,搜刮了她身上所有钱财。”君子逑边走边说,又围着尸体绕了一圈,“据说凶手也是你们万家钱庄的客官,近几日都在钱庄门口堵着闹事。”“凶手抓到了?”关婮目光紧随着君子逑。君子逑笑着点头,又极其自信地抚着前额碎发,忽又往后一甩,故意不答话,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守门衙役看不下去,才忍不住拍马屁:“若不是我们君铺头,杀害张继儿的凶手,哪能如此轻易抓捕归案。”关婮下意识接了一句不聪明的话:“可是前几次案子,他一次也没有破过。这次怎么……”说到这,才发现君子逑斜眼瞅着她,忙关上嘴巴,不说了。“咦?”君子逑忽然惊讶一声,盯着关婮看。关婮茫然:“君铺头这是做什么?”“我怎么觉得你有点面熟?”君子逑靠近,仔细盯着。关婮心里不安,往后退了些:“我是万家关娘子,你见过的,自然熟悉。”“也对。”君子逑微微颔首,“你与张继儿相识?”“她是我与我家老爷的媒人,她遭遇不测,我自然要来送一送。”关婮别过头,看向张继儿的尸体,顺便藏起心虚眼神。“媒人——”君子逑质疑,“整个鹿州城,谁不认识张媒婆,又有多少家的好姻缘不是张媒婆促成的。为什么没有旁人过来送一送,唯独你,关娘子来了呢?关娘子,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当然是我知恩图报,感念旧情呀。”关婮回答得倒是非常巧妙,“像我这样的人,不好找婆家。”“关娘子长得如此好看,怎会不好找婆家。”君子逑笑着打量关婮,“你是不是知道别的什么事?”“别的什么事?”关婮被他盯得心里发慌,一紧张,眼神容易暴露,“行了,人我也送了,告辞。”“不给你媒婆收尸,安葬?”君子逑不怀好意地追问几句。关婮不搭理,迈步走了。“你,过来。”关婮前脚刚走,君子逑就朝门口招手,“给我盯着她。我觉得她有点可疑。”衙役不知趣地问:“哪里可疑?”君子逑说不上来,一脚踢过去:“你只管跟着就是,哪来那么多废话。”不知情的关婮离开衙门,心里还是放不下张继儿的死,便去了当初张继儿绑架她的那间屋子。哪知,距离门还有半里地左右,忽然跳出来个人,一把将她拽进一扇门内,捂着她的嘴,不许她出声。吓得关婮本能地挣扎,直到看清抓着她的人是何之州,这才安静下来。心情从惊悚,瞬间转变成惊喜,喜悦冲上眉梢,充满眸子。“何之州?”“嘘!”何之州打断她的话,把她藏身背后,他侧头望着门缝,直到脚步声消失,才松开关婮。“谁啊?”关婮一脸懵。何之州嗔道:“被人盯梢,竟还不知。刚才去哪了?为什么会被人盯上?”“衙门。”关婮虽然是个胖子,但并不是傻子,“是君子逑,一定是他派人盯着我的。”
这下该轮到何之州好奇,他负手往前进,近距离盯着她:“君子逑为何要盯着你?你去衙门做什么?”“送一送张继儿,她是我的媒婆。”关婮往后退。有了肌肤之亲后,何之州无所不知,他讥笑:“关翠花,年二十一,宝林村人,母亲三年前患病去了,父亲仍在乡下,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关婮一时没明白,脱口而出:“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真被何之州给猜中了,他抿起嘴角微笑,又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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