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一只大猫从殿中窜出,堪堪在商引羽身前停下。“二十。”商引羽唤了声。“喵~”大猫愉悦地叫着,围着商引羽走了圈,在他身侧仰头蹭他的腿。商引羽带着二十走入殿中,就碰上了被宫人扶着走出来的太后。太后一身鲜艳华服,妆容亦极为明艳,若不是那与商引羽相似的眉眼中透着久居高位沉淀的威严,倒真像个未出阁的少女。太后先是看了眼黏在商引羽腿边的白色大猫,再看向商引羽,道:“今日不是过年也不是过节,皇上怎么有空来哀家这。”商引羽觉得太后的反应挺奇怪,宫中多传他与太后不合,其实他跟太后也没什么仇,太后就是不喜先皇,连带着把他一起排斥。商引羽又是个穿越者,虽然身体是幼儿,但早有了独立的人格,也不会缺个母爱就难受闹腾。先皇活着时,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地过着,商引羽偶尔被其他皇子抱团欺负了,也不会去向太后求助。如果不是某些手段是冲着要他命去的,他甚至不会跟一群小孩子计较。宫里的试探算计他全部受着,再靠自己全还回去。众皇子死的死,残的残,先皇驾崩后,商引羽登基。这些年相处下来,他和太后的关系缓和了些,说不上母慈子孝,一起坐着吃顿饭还是没问题的。怎么今天他一来,太后对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孤今日来,是有件事需要拜托母后。”“有什么是陛下做不了,需要哀家出面的?”太后虽是跟商引羽说着话,视线却移向了围着商引羽打转、用尾巴扫着商引羽手的大猫。商引羽以为太后觉得谈话时被宠物黏着很失礼,便看向脚边的大猫,道:“二十,坐下。”“喵。”大猫很配合地放下尾巴,蹲坐在商引羽脚边。太后瞬间炸了,“千秋雪!来哀家这。”大猫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身边的商引羽,默默蹲着没动。太后瞪向商引羽,“你要哀家做什么?”商引羽看了太后和脚边的大猫,笑道:“林太妃身边有个姓乔的女官,母后能否帮孤问问,她是否有出宫的意图。”“就这事,陛下让安德忠来说声就行,何必亲自走一趟。”太后说着,微一抬下巴,扶着她的宫女就上前,将商引羽脚边的大猫抱起,半抱半扛着带到太后身边。“喵~”大猫回头朝商引羽叫唤。“陛下,哀家这猫儿叫千秋雪,可不是陛下的什么二十,丢了猫莫来哀家宫里。”商引羽:“孤不养猫。”专撸别人养的。“乔参将!你家里给你寄信了。”负责派送信件物资的官兵进入军帐,将一封密封的信交给乔北寄。
他哪有什么家人?乔北寄看向手中的信件。还未看清信封上的字迹,乔北寄就先嗅到了熟悉的墨香——是陛下书房的那套五色墨。乔北寄眼眸一亮,这必然是主人给他的进一步安排。军帐中还有其余人,乔北寄没法拆信看,于是小心将其收入衣内。一位和乔北寄同期的武进士刚写完一份军务报告,抬头见乔北寄小心收起书信,便笑道:“乔参将,家书来了不看,还这么小心收起,莫非……”乔北寄心中一紧,厉目看向对面的武者,手指快而隐秘地从腰间口袋中取出三颗颗糖豆,刚好对应军帐中除他外的三人。如果被对方看出了什么,必然会影响陛下交代的任务完成,他只能先灭口了。“莫非……这是你夫人或情人写的相思书?”武者朝乔北寄露出一个“我懂的”的笑容。 孤去边关乔北寄把一袋糖豆分给同帐的武者,才堵住他们的口,出军帐时,十九脸上的温度都没能降下了。这可是陛下的信啊,陛下不仅是一国之君还是他的主人,永远不可能是他的夫人,而情人……他服侍过陛下,但到底只是个暗卫……若将陛下当情人,会不会僭越了?乔北寄回到自己的军帐,作为帝王亲封的参将,他一来玉门关就被各方的照拂,一个独立的毡帐只是这其中之一。在桌案前坐下,乔北寄平复下杂乱的思绪,让自己进入汇报任务的状态。他取出信,小心拆开。入目的是主人熟悉的字迹。主人问他是否会渴望被……拥抱碰触,是否有身体和思想上的反应。这……乔北寄脸上刚下去的温度瞬间升了上来,甚至比被同僚调侃时还要来得滚烫。怎么会不想呢,他只要一闭眼,脑海里就全是主人的音容相貌,还有主人那修长如玉的手……过了好一会,乔北寄才铺开信纸,准备起回信。主人问他这些,或许是关心他的身体情况,或许是担心他的状态会影响到任务,他只要如实汇报就行。如实写出自己对主人的那些不堪之想……主人看到后是狠狠惩罚他,还是将他调回,都不是他能干预的,一切全凭主人处置。乔北寄与商引羽交流的信件并未加急,依旧伪装成家书,由暗卫暗中护送,经各个信差转手,在大半月后才辗转入宫,到了皇帝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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