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如蛇般盘踞过齿列,在软肉间翻搅逡巡,勾得涎液翻涌溢向出口。纪寒潭被吻得迷离,刚卸下手铐的腕颈泛红,被不间断揉捻过的胸乳泛红,湿漉潮热的眼角也泛红。
两人在弹软沙发上叠作一处,鼻息交错吻声难尽。艾恪讨吻时总爱掐扶着纪寒潭的腰,略粗糙的指纹跟随唇舌的律动摩挲着,激得纪寒潭皮肤悚栗不断。旖旎缠绵转瞬就变作强取豪夺,纪寒潭真觉得氧气都要耗空了,艾恪却还意犹未尽拿鼻尖轻轻拱他,又用舌尖勾缠他的舌尖。贪心的小狗,吻得头都要昏了……
艾恪亲了个尽兴才把人松开,见人眸子水潭似地晃着眼波,又恋恋地吻上纪寒潭眼皮。
“还没啃够啊……”纪寒潭声音哑得像结晶的蜜糖,餍足又沙沙然。
“我倒是想一直亲下去,就怕你嘴唇受不了。”
没人接着动作,只是相互依偎着躺在沙发上,窗帘外天还未黑,室内也没开灯,只有一片昏溶溶的暧昧潮动。
温度适宜,情绪适宜,气氛适宜。
纪寒潭前二十七年的人生里似乎料想过与人同寝,但从未预设过这样的未来——和人坦诚地裸露身体挤在沙发上相抵,没有干扰也没有噪音,只有彼此浅浅长长的呼吸,年下的小男生毛手毛脚地挽起他手,像在确认什么似地揉揉捏捏,然后轻轻贴上一吻。
柔软的触感一触即分,纪寒潭却只觉得心脏被什么小心翼翼地捏了下。
“别睡着了,先带你去洗澡。”
“干嘛,我不能自己洗啊。”
艾恪听他带着些淡淡怨气的鼻音,又故技重施地把头埋向他:“好师兄,好哥哥……和我一起去洗洗吧。”
“少来!又把人骗进去做爱是吧,鲈鳗*!”
握住乱蹬的脚,艾恪索性又把人压在身下:“骂我什么?嗯?”
“自己猜吧!”
话未尽又被艾恪堵回去,纪寒潭尝试着哼哼几声以示反抗,不过能屈能伸的年下男这次吻得很深,像探戈里会让舞伴转圈到眩晕的坏家伙。
纪寒潭心里暗暗祈祷明天嘴唇别肿得人尽皆知,分开前报复地咬了口艾恪下唇:“臭流氓。”
“臭流氓现在给你两个选项,跟我去洗澡,或者就地再做一次。”
蹬鼻子上脸又不讲理的死小鬼,纪寒潭心里非议却还是伸手环上人:“没力气了,速战速决,困死了。”
艾恪捞过熟悉的膝窝把人抱去浴室,手上的重量略沉,半裸的身体传导的温度很直接,和无数梦境里一般,他感受到幸福。
“哪有你这样咒自己男人的。”
“少给自己抬咖,还没转正呢小艾同学。”
“是是是,遵命,领导。”
……
周一准时现身写字楼的研究员纪寒潭,又一次在洗手间仔仔细细端详自己嘴唇。路过同事还挤兑他是不是谈恋爱了怎么这么在乎外貌,他只能礼貌笑笑内心感激上天,没有破皮,没有夸张的红肿,很好。
这种近似暗喜的情绪没能维持多久,像天真的肥皂泡一样破灭在弹指间。玳瑁色眼镜正装精英hansel纪刚布置完实习生的工作并偷偷与艾恪眉来眼去一番,旋子就戳开私聊窗口噼里啪啦。
「旋:小纪老师……你先坐着别动,我给你递点东西」
「五点水:?你也不学好搞孝敬这套」
「旋:怎么可能,我上辈子是抠死鬼[害羞]。」
「五点水:……」
「旋:总之你待会就知道了」
手持镜,一小管像粉底一样化妆品。
纪寒潭不敢认,旋子小声说是遮瑕。等到镜子和手机配合着照出一小瓣暗红时,有什么东西终究还是轻轻碎了,热意腾地冲向他脸颊耳垂。
“唉,我是不是该让艾恪帮你遮一遮。”旋子话音一落就眼见着纪寒潭又红一度。
“……你、都知道了?”
“倒也不算难猜?”旋子耸眉笑笑,随即敲敲艾恪办公桌功成身退。
纪寒潭手捂侧颈拉着艾恪一路上天台,左右打量着没人才卸下防备转身给艾恪不痛不痒一锤。
“你是狗吗,哪里都要啃一口……”
艾恪佯装乖巧认真拧开遮瑕,指腹沾了点轻轻在吻痕上画圈。
见这人又作足姿态,纪寒潭皱着眉接着气恼恼地数落:“连旋子都知道了……你要不再啃几口让我彻底社死得了。”
指腹又轻拍了拍,总算把痕迹藏好。艾恪这才又把人揽向自己:“下次绝对不亲这么明显了,再说旋子也不会乱说,她一个十二段实习七段小黑工的老实习生,早就习惯乱七八糟的办公室恋情了。”
“乱讲什么、谁和你办公室恋情了。”
“你啊,还能有谁。”
又一个笑盈盈的吻落在纪寒潭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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