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蹙了蹙眉,没再说话。“若是皇后娘娘也没办法,那么我可能会在梦中,说出些当年的事情。”“我年纪大了,梦中,一贯好说梦话。”迟老夫人又往前走了几步,凑到了皇后的身边,低声威胁道。皇后看了她一眼,有些嘲讽,又有些无奈地自鼻孔中冷哼出声。“呵!你在威胁本宫?”“你放心,本宫答应过保你母子二人荣华富贵,说到做到。不必拿以前的事威胁本宫,本宫若是害怕,便一早就杀了你母子二人了。”皇后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笑了笑:“你以为,你说的话,陛下现在还会信?若是二十年前你说出来,或许有用。现在,陛下,在我这。”边说,她边握了握拳头,一副稳cao胜券的模样。迟老夫人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忽然,她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当真要让迟兮瑶和崔珝成婚吗?”“迟兮瑶并非我迟家血脉,可能是皇帝的。”她顿了顿,补充道:“当年容英郡主去皇家佛寺静修,我儿正与柳氏出游江南,待容英从寺中回来时,已有三个月身孕。可那是,我儿已去江南四个多月了。”“何人敢在皇家佛寺行如此放荡之事,大约只有陛下了。”听到这,皇后突然震惊不已,复而凄惨一笑。“居然,居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暗通款曲,还珠胎暗结有了孽种。”“好啊,这迟兮瑶,恐怕其实姓崔。”听到皇后这句话,迟老夫人手中的拐杖都没拿稳,掉在了地上。“什么?是崔将军的?”“那她和崔珝,是亲生兄妹?”作者有话说:崔珝:关你屁事,我是从垃圾桶捡的,读者们都知道了……“如此说来, 他们真的是亲兄妹啊!”迟老夫人控制不住地抬高了声音。“那他们如何能成亲啊!这有违人伦道德!”说到这,她的双手都有些微微发颤。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纵使是迟老夫人再怎么嫉恨迟兮瑶, 也不会想到如此恶毒的方法。她弯腰拾起了落在地上的拐杖,试探性地看了一眼皇后。“你看本宫做什么?”皇后又重新坐到了靠椅上,正云淡风轻地用手拢了拢发髻, 全然没了刚刚那副激动的模样。迟老夫人走上前去,问道:“娘娘可是要阻止这场婚事?毕竟崔珝那孩子, 是您亲自教养长大的。”她终是还未完全泯灭良心,不愿看到崔珝和迟兮瑶二人铸成大错。纵使她恨不得迟兮瑶即刻便死了, 可是这样的丑事,若真是发生了, 那么她与她儿子也再无颜面留在京城了。崔珝的父亲当年原本与容英郡主两情相悦,最后却未能修成正果,在容英郡主嫁入英国公府后,他便一蹶不振一生都未娶亲。不过在容英郡主成亲那年的冬日,他倒是从外面抱回了一名男婴, 说是自己的外室所生,要立为嫡长子。当时整个崔府都不能接受他的这一要求, 但后来又出了戾王逼宫,崔氏满门尽皆战死之事, 崔珝顺理应当地做了崔家家主。而实际上,崔珝并非崔家血脉, 只是一名弃婴而已。这天底下,知晓他身世的人, 只有他的父亲和当今皇后。此刻, 皇后正端坐在靠椅上, 一双凤眸微斜,手指轻轻点了点靠椅扶手。“为何要阻止?”她轻笑道。听到皇后这样说,迟老夫人的心揪了一下,她这么多年来与虎谋皮活得战战兢兢,自然是知道皇后的手段的。“娘娘,可他们是兄妹啊!如何能成亲?”“你不说,不就没人知道?”皇后有些不悦地睨了迟老夫人一眼,带着股不怒自威的狠劲。似乎很不悦她教自己做事。迟老夫人的身躯微微一颤,跪了下来。“好,那便听皇后娘娘的。我至死都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她顿了顿,脑海中莫名地想起了容英郡主那张脸。容英郡主虽非她亲手杀害,可她也确实逃脱不了干系。而且当年之事,她虽然只是听命于皇后,但桩桩件件,也没有一件是违背她本意的,都是她自愿做的。如今又要去坑害她的女儿。她突然有些害怕,怕自己被容英郡主追魂索命。近些时日以来,由于英国公府不断出事,她也总睡不踏实,神情恍惚之间总能看到从前发生的事情又在自己的面前反复出现。而从前她坑害过的人,也是夜夜入梦而来,搅得她日夜不安。迟老夫人摇了摇头,希望将脑海中浮现出的容英郡主甩开。
她跪在地上,朝皇后叩首:“娘娘,我以后不会再入宫了,更不会来打搅您了。只希望您能信守诺言,待我百年之后,庇护我儿。”皇后抬起手,将自己手指上的护甲慢慢摘下,她朝着迟老夫人摇了摇手指。“不是不让你说。”“是不让你现在说。”她站起了身,一步步走了下来。整个殿内都燃了些木质熏香,闻起来让人心安了很多。她走到了迟老夫人身边,抬手将人扶了起来:“他们大婚后,十日之内,本宫要全京城都知道此事。”只要她不说出来,那么崔珝就真的是崔家的孩子。她真的很想知道,到时候,陛下面对这样的事情,面对自己亲自下旨赐婚的一对新人竟是亲兄妹,该是什么样的一番心情。还有满京城都知道容英郡主当年与他人珠胎暗结还生下了孽种,建宁大长公主还怎么在京城里抬起头。“为何要如此……”迟老夫人原本想问问皇后是否与崔珝有何过节,可一想到他是皇后抚养长大的,便没有问出口。“怎么,想问本宫为何如此歹毒?”皇后阴测测地笑了一声,“本宫向来如此。”殿内烛火通明,暖橙色的烛光映衬着皇后的脸,半是讥讽半是阴沉:“本宫若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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