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她还未来得及思索,人便被抓住了。在京城这些年了,她竟不知廷尉府的办事效率如此之高了。“谢谢崔将军,您费心了。”迟兮瑶欠了欠身,朝崔珝行了个礼。“是何人?”她补充到。落日余晖顺着窗棱洒了进来,扑撒在崔珝的身上。他本就生的长身玉立,一把劲腰不知迷倒了多少京城女郎,如今沐浴在这夕阳余晖之下,整个仿若镀了层金色光芒。如同神祇。“是郑府大夫人。人已经在大牢了。”崔珝抿了抿唇,喉结滚动了一下。“那……昨日之事,是不是都传开了?”迟兮瑶默了默,低着头,闷闷地闻到。见她这副样子,崔珝不由得又想起她刚刚那句以身相许,反问她。“你很在意?”迟兮瑶咬了咬唇,点了点头。“倒不是在意其他的。我主要是怕拖累林公子,他舍命救我,我不能让他陷于流言蜚语之中。”崔珝握着佩剑的手紧了紧,手腕微微发抖。他的喉结又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微微发哑。“谁救了你,你便要嫁谁吗?”“那么我替你找到了幕后真凶,你又当如何?”他看上去似乎有些生气,这话虽然说的声音不大,但却掷地有声。迟兮瑶微微怔了怔,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波动。他在生气。因为自己说不想连累林子舒吗?这是什么道理?迟兮瑶有些迟钝,她想了又想,还是无法领悟他的意思。“林公子救了我,我定然要结草衔环以报。这有什么不对的吗?”崔珝握着佩剑的手似乎旧疾复发,止不住地颤抖了几下。他原本在战场上受的伤就未完全恢复,昨日在水下救迟兮瑶,虽然她身量轻轻,可崔珝不敢触碰她的隐私部位,一直费劲地牵扯着她的肩膀,可迟兮瑶却一个劲地往他身上扑,紧紧地勒住了他的脖子。差点便让他喘不过气,晕倒在水下。几番挣扎,两人才好不容易到了岸边,但崔珝的手腕因为过度用力,伤情更加严重了。怕被迟兮瑶察觉出他的异样,他往后推了几步,低声说道:“是我冒昧了。我不该干涉郡主的私事,抱歉。”“告辞。”边说话,崔珝边退了出去,给迟兮瑶留下了一个背影。迟兮瑶有些摸不清他的意思,似乎是有些生气的。她与崔珝虽相识不久,但是听林清茹的意思,他应当与林子舒关系匪浅。这是在为好友而来提醒她吗?难道他也以为自己要以此要挟林子舒,非要嫁给他吗?原本迟兮瑶还因为之前的事情对崔珝印象很好,此刻,她突然觉得崔珝与其他男子并无二致。他们一样的自以为是,一样的高高在上,一样的不尊重女子。或许这世上所有的男子都是这样认为的,女子若是不嫁人,这辈子做什么便都是错。未嫁从父,出嫁从夫,这是他们根深蒂固的思想。迟兮瑶望着崔珝离开的方向,微微叹了口气。她撑了撑身子,从床榻间起身,走到先前被林清茹移开的小几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如今的情况远比她想的要糟糕。若是满京城都知道她落水之事,那她不论是被谁所救,这清白也都不在了。她在京中贵女间原本就不怎么样的口碑,这下子恐怕就更差了。更糟心的,她才与郑二传出要解除婚约的消息,这下子又立马被林大公子给救了。依着她那个见钱眼开的父亲,定然是要逼着她二选一的。外界究竟会怎么传,想想也知道不会很好听。想到这,迟兮瑶便一个头两个大。她并不畏惧流言蜚语,但只怕郑家因此为难她,不肯轻易退婚。这与她最初所想的顺利退婚,差之甚远。她正独自苦恼着,英国公府派来接她的人便到了。
她落水一事实则被崔珝瞒得死死的,当时在场的几位贵女们虽然有疑惑,可终究是苦于没有证据。是以,英国公府的人并不知晓内情,只当是她在林府留宿一晚而已。可到了“你再说一遍!你怎么了!”迟老夫人丢掉了一直紧握在手中的手杖,踉踉跄跄地走到了迟兮瑶的身边。≈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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