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白白的来,这样回去。恐怕他们这些随从人员,都不会有命活到明天了。因此,几位随从像是麻木了一般,见自家小姐如同弃尸般被郑二公子推开,又被小厮们看了个遍,竟也没人上前拦上一拦。唯一的一位走上前去的,也只是脱了自己的外衫替她粗略盖了盖。这春日衣衫本就单薄,更别提是他们这些下人的衣衫。哪里能挡得住呢?这骆二小姐从今往后,怕是再也不能在京中抬起头了。──而另一边,崔珝上船时便留意到了船尾的小厮似乎不对劲。寻常小厮只会低头做事,哪敢抬头看贵女。可这位小厮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上船的贵女们看。好像是在排查什么人一样。崔珝留了个心眼。可到底防不胜防,船底触到礁石时,他只顾着盯着船尾的那个鬼鬼祟祟的小厮,却没能注意到一直站在甲板旁边的小厮。待他反应过来时,迟兮瑶已经被那小厮推下水了。他几乎来不及思考,便跟着跳了下去。在水中紧紧搂住了她,带着她一路向前,游到了湖心岛。眼下已是傍晚时分,迟兮瑶吞了些水,刚刚吐完,此刻还晕着。他坐在一旁,盘算着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她从瑞王府全身而退。迟兮瑶迷迷糊糊,脸颊通红,开始慢慢有些呓语。“哥哥。”“我冷。”这春日落入湖水,自然不会好受。崔珝此刻也并未多好,他今日穿的单薄,此刻浸了水,衣衫紧紧贴在身上,水滴顺着衣角滴滴答答地往下流着。崔珝见迟兮瑶虽紧闭双眼,却仍旧在扭动着身体,猜测她或许也是不舒服的。可是碍于男女大防,他又不能替她宽衣。他只能伸手探了探迟兮瑶的额头,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她的额头滚烫滚烫,如同沸水。怕是因为落水而发了高热。此时的天也不知不觉暗了下来,再耽搁下去,迟兮瑶的身体或许会吃不消。而且天黑之后,或许更无法离开了。他们被困在这里,也不知道瑞王府此刻是什么样子,可否有派人来寻他们。若是寻来了,他又该如何解释。迟兮瑶会不会误会他别有用心。崔珝低眸沉思。迟兮瑶躺在他的身边不住的发抖。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顾不得再多想其他了,崔珝看了一眼刚刚上岸时遇到的竹筏,俯下身,刻意避开重要部位,将迟兮瑶抱了起来。两人乘上了竹筏。崔珝记得从前在皇宫看见过瑞王府的布局图,这活水湖最终是有一个活口,流向秦淮河的。若是能从那出去,便能不被人看见,不至于玷污了迟兮瑶的清白。崔珝一边撑着竹筏,一边朝四周探查着。希望不要碰上瑞王府负责搜寻的人。可出乎他的意料,瑞王府像是无事发生一般,并没人来寻他们。崔珝带着迟兮瑶,很顺利地便出了湖,又经由秦淮河上了岸。上岸后已是夜深人静,虽未宵禁,但夜晚视线总归是差了些,是以他一路抱着迟兮瑶回府,也并无一人上前询问。应当无人将他们认出来。崔珝微微松了口气,便立马派人前去通报了林子舒,请他和林清茹帮忙打掩护。因为今夜,迟兮瑶或许得留宿在他这里了。坊间一直流传着,失足落水的男女须得结为夫妇。若是他这样抱着迟兮瑶回英国公府,她那个要吃人一样的祖母,定然是会逼着他迎娶迟兮瑶的。
倒不是他不想负责任,而是他不想趁人之危。他爱慕迟兮瑶,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不该因为他的一己之私,便剥夺了她的自由。那是不公平的。他的明月,应当是自由的,无忧无虑的。所有想让明月蒙尘的东西,都该被清扫干净。崔珝抿了抿唇,望着怀中因高热烧的满脸通红不断呓语的迟兮瑶,心脏像是被紧紧揪了一下。他吩咐小厮道:“去请个大夫来,要把嘴巴闭紧的。”“另外,派人去查清楚今日瑞王府的事,事无巨细,全部探查清楚,直接报给我”作者有话说:谢谢大家的支持 感激不尽已是午夜时分,崔珝的下属在京城里找了一圈,才找到了个符合他要求的大夫。等大夫替迟兮瑶把过脉,开好了药,再交由下人们去煎熬好,已近黎明。崔珝撑着身体守了她一夜,连脚步都未曾敢挪动半分。待到鸡鸣时分,迟兮瑶喝下了药高烧渐渐退下,他才放松了些。怕在他府中耽搁太久,白日里送她出府太过引人耳目。迟兮瑶的高烧刚一退下,人还未苏醒,他便安排了一辆马车自崔府后门将人送去了林府。林氏兄妹一早接到消息便立马守在了自家后门,生怕被人看见,林清茹还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了身不合适的粗布衣裳。见迟兮瑶昏睡着被崔珝抱下马车,她先是一愣,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顺手就将人接进了自己坏里。然后掂了掂,好像怕崔珝还给她的迟兮瑶缺斤少两了一般。而后又看了看崔珝,皱着眉,一溜烟儿地抱着迟兮瑶跑得没了影。林子舒原本是想跟过来搭把手的,但是看着自家妹妹那游刃有余的样子,那孔武有力的臂膀,摇了摇头,突然觉得自己平日里让着她是在保命。天刚破晓,整个林府后门也只有些巷子口的叫卖声传来。崔珝将人交到了林清茹手中,也放心下来,他稍稍转动了一下手腕,准备回府。林子舒望着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想起十三岁那年,有位爱慕崔珝的小娘子假意在他面前摔倒。当时崔珝是怎么做的?好像看都没看一眼,径直从那个小娘子身边走了过去。所以,这事怎么看,怎么透着猫腻。“崔兄。”“我怎么不记得你,这么热心肠?”“勇救落水小女子?不像是你能干的事情啊?还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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