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里仍有可察觉的强硬,正逢电梯“叮”了一下到了二楼,她顺势按了三楼,“麻烦了,管家叔叔。”
神态像极了梁器宇,不容置喙。
“哎,不麻烦,我让她们马上收拾出来。”管家应承下来,掏出来兜里的对讲机,喊人,“小周,你带几个人去二楼把小姐房间里的东西搬出来,送到三楼。”
三楼走廊上铺了厚厚的地毯,这么多人走动也没什么声音。只有一面设计了房间,对面是由一件暂供浇花用的小洗漱间,其他全由玻璃窗阻隔而成弧形的空中花园,里面精心栽植的白荔枝玫瑰开得正盛。
景越选的房间在最里面,刚好挨着管家口中的那位“梁臣少爷”的房间,一扇深色花梨木重工雕刻的房门旁边安着一扇白色小门,二者形成反差。
帮佣收拾的速度非常快,加上有人勤在这里打扫,只换了个床垫,把二楼安置好的小摆件全数放了进来,最后的佣人新摘了几株园子里的白荔枝搭了些铃兰摆在了她的梳妆台前。
一切归于安静,景越才踏进了她方才环视的房间。窗外是一片草地接壤着山脉,绿意盎然之外是压迫感。
她随手将一直挂在身上的斜挎包扯下,而后将并没有播放音乐的耳机扔在了床上。景越穿的并不算单薄,为了保持硬挺的版型而选择加厚面料的小套装,让她出了层薄汗。
行李箱被规规矩矩地放在了衣柜旁边,她摊开,从里面扯了件白色的吊带长裙,而后转身进了房间斜对面的小洗手间,里面散乱地摆放了些男生的洗漱用品,景越抽了个垃圾袋,一股脑装起来放进了洗手台下的橱柜,而后将自己的洗漱包摆在了台子上。
她匆匆冲了个澡,有些冰凉的水浇灭了点儿她自踏上京淮这片土地时升起的烦躁。
这座繁华到人人趋之若鹜的大城市,始终不是她的归属。对京淮最后的记忆大概就是五岁的她追着父亲的那辆黑色小轿车跑了许久,直到她踩到公主鞋上掉落的饰品重重摔倒地上,对方也从未缓下速度,而是在她的声声挽留和泪眼朦胧中消失在远方。
白色的泡沫顺着大腿滑下,膝盖处的月牙形疤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更发白,很是显眼。
景越匆匆扯上浴巾擦了擦,便套上了那件白色吊带。起了雾的镜子上,不着粉黛的脸上如出水芙蓉,少女的娇俏融合了媚感,本该是含情的上挑眼睛也因情绪不佳变得平仄,显得整个人漂亮得有距离,像是被人束之高阁用水晶罩隔住的玉雕。
刚走进敞开的房间,她便一眼看到了那束白荔枝,本该是主角的铃兰成了陪衬,够喧宾夺主的。
于是,那束开的正艳的玫瑰花下一秒便被扔进了垃圾桶,根部带着的营养液甩了下,溅在了厚厚的羊毛地毯。
“我也挺不喜欢这玫瑰的。”
突然的男生声音在门口响起,景越吓了一跳,下意识转身寻找声源。
少年松散地倚着门框,背着光只能模糊地看出颀长的身形,比例不错,但是景越没空欣赏,她快步走到敞开着的门口。
“你妈没教过你进别人房间之前需要敲门吗?”
语气不善,仰着那张漂亮的脸质询。
被说了的梁臣倒是毫不在意,还有心情逗她,“您这不是大门敞开的吗?”
“姐姐。”咬字格外重,说罢便低头看她反应。
景越这才看清他的长相,清俊漂亮。是她的直观感受,和她上挑的开扇型丹凤眼不同,他的眼睛是微翘的“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瞳孔浅褐,眉眼含着笑意中和掉薄唇的凉情,鼻子高挺,还未分化出的硬朗轮廓的脸型带了点青春气,是介于成熟男性之下的少年。
好看归好看,先入为主的讨厌让她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弟弟已经埋了很深的芥蒂,她抬手正欲将门合上。
少年便抵了手肘悄悄使力便制衡住了她,甚至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连姿势都没变。
眼神再次交锋,一个是带着提防意味的不耐,一个是带着明显玩味意味的打探,就像是冰块撞装上玻璃杯的凌冽作响的瞬间。
随后混球般少年突然挪了眼神,胡乱地看向别处,最后定格在她扔进垃圾桶里的、露出点儿骨朵的白玫瑰上,耳尖也像是染了一层绯红,“方才李妈来问了,你的薏米水给你送房间里还是在客厅喝?”
突然知道少年为什么脸红,景越急忙落下方才僵持放在门框上的胳膊,此刻那根细长的白色吊带,正滑落在她的臂膀处,将大半个左胸裸露在外,有种“半解衣衫”的样子。
更要命的是,她没穿内衣,白色丝绸面料被撑住,双乳挺翘饱满,偏偏两峰中凸出两个小点。而本来便裸露在外的皮肤若凝脂般通透,看起来要比这丝绸更甚一筹。
自上而下的视角恐怕要看的更加清楚。
下一秒他便被“啪”一下关在了门外,隔着白色的门,少女略带羞涩恼意的声音传来:
“看来你妈也没教过你,少随地耍流氓。”
差点被门砸到鼻子的少年后退了一步,不知是尴尬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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