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打在脸上,似针扎般疼,尤其阴天的云像揭不开的棉被紧紧地将天际压低,感觉让人更压抑无法呼吸。
“外面冷,你先上车。”苏睿聪将车门拉开,示意他坐上副驾驶。
郗汪心知苏睿聪是盛寰的人,金主身边的人,他都不应该得罪,只是这个人他不想靠近,但是只能随着他上车。
车厢内一阵静谧,郗汪在等对方来意,苏睿聪则是懊恼自己的冲动,怎么就照过来了,但他的神色未变,淡漠的眼神直视挡风玻璃,微抿的双唇拉成一直线,冰冷的空气比不外面的冷风抢多少。
苏睿聪伸手打开车内暖气,车内除了细微的风声来自暖气口,就是外面冰渣擦过车窗的声音,“你上次说的是真的?”
“什么?”郗汪脑袋飞快一转,抓住了一丝线索,但是不敢肯定。
“你说,我可以一试。”
郗汪惊讶地转过头,目光直视他的侧脸,但对方依旧神色淡然,像是循例问点什么事情一样,他想缓和点气氛,笑着说“聪哥,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我是盛寰的什么人,你应该清楚。”
“你无父无母,18岁福利院出来后自顾自生活,不赌博不欠债,刘强也说你不是卖的,跟着寰哥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原因?”
郗汪听着苏睿聪这么一说,他没想到的是苏睿聪竟然是个这么有同情心的人?想劝婊子从良?可是转念一想,连盛寰的人都想搞,就又觉得他胆子也不是一般的大,他回脸来,看着前方簌簌而下的雪,忽然笑了起来,“想象力不用那么丰富,我就是为了钱,盛先生活好事少,我躺着就能赚钱,不好吗?”
“还有盛家两兄弟,寰哥的钱也包括那俩兄弟吗?”
到这里,郗汪脸色一变,他抓紧了放在腿上的背包,苏睿聪知道了,他会告诉盛寰吗?如果告诉盛寰,后果,不能想,也不敢想,他松下手指,冷静地说“他俩只是跟我住在同一栋别墅下,盛先生都知道的,你、你不要误会。”
苏睿聪可不信他这套说辞,转过头来,视线紧紧地盯着他,他的举动在苏睿聪面前更像是无所遁形。
“真的是为了钱吗?”苏睿聪垂下眼,遮住幽深的黑眸,像是还在思考什么,“盛家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不需要你用什么交易,如果你觉得钱够了,我可以带你走。”
郗汪有点看不懂眼前的人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可不必同情我!”郗汪感觉那股不自在的心跳快要跳出来了,他握着扶手想要离开,却早已上锁。
“寰哥不好糊弄,那俩兄弟的背后复杂,他们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了,”郗汪忽然想到了什么,讽刺一笑,“是盛先生让你来跟我说的吗?他想甩我不用你说,我可以自己走的。”
他想到那个时而对他温柔又时而冷漠以待的男人,终究都是被包养的婊子吧,盛霄骂他婊子真是骂对了,带着一副畸形器官的婊子,给点甜头就能上。
苏睿聪烦躁地用手抓了抓黑发,额前的黑发被他薅到头顶,露出饱满的额头,雕刻版的脸孔像是带了点啊无奈,他放缓了语气,“不是,我承认我对你是有超出普通朋友的好感,但是,我也是说真的,要不要继续呆在盛家了。”
郗汪认真地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他们只是一时兴趣,早晚会厌倦的,到那时”
“不能到那时!”苏睿聪提高了音量把他打断,“我见过寰哥身边的莺莺燕燕,每一个下场都是死。”
“”郗汪瞪大了眼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
‘嗡——’是苏睿聪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就立刻接了起来。
可是下一刻看见苏睿聪脸上的表情不太好,郗汪也紧张地捏了捏手指,随着眉间微微皱起,他听见苏睿聪说“晚点送他过去。”浑身一抖。
“是、是盛先生吗?”见挂了电话,郗汪问。
“嗯,带你过去环月。”苏睿紧锁眉头。
他看了一下屏幕上的时间,跟郗汪系好安全带,随着汽车发动,震落了挂在窗框上的雪,接着说道“最近寰哥最近忙,可能心情不太好,他要你在之前的房间里面等。”
苏睿聪的脸色不太好,板着脸看着前方的路段,直到到达目的地,他才再说一句话,“我刚刚说的你考虑一下。”
“”一种不好的预感,郗汪不回话,跟着他下车。
待他进门,已经按照盛寰的意思早已带上眼罩,坐在床边等待。
郗汪面对黑暗,感觉时间过得好慢,这种黑暗甚至还侵蚀了他的情绪,像是让他在孤独等待虚无缥缈的一丝光亮。
真的过来很久,盛寰还没有等来,但是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苏睿聪的话,心里直发笑,他可是盛寰的人哎,他竟然会倒自己老大的米?
忽然,有人捏住了他的下巴,粗粝的指尖擦过滑腻的脸旁,郗汪一个激灵,抬起头,扬起笑容,说“是盛先生吗?”
“嗯,”盛寰低沉地回应,他松手转为抚上郗汪的发顶,轻轻地揉了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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