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来一两个人,有图巧的,便一来一家,一家人占一张桌子。一个不大的桌子挤着坐十三四个人,大冬天的,抱在怀里的孩子大多吸溜着长鼻涕,有的还伸着舌头舔一舔。季子漠脑子快要转到冒烟,想着怎么偷溜。季子漠转头一看,齐玉头上都快出了薄汗,见他看过来,嘴巴张合了几次,最后道:“我觉得我肚子有些疼,需要回家一趟。”季子漠脸色一变:“肚子疼可是大事,耽误不得,得赶紧回家休息休息。”季安正在和村里的小孩玩着,pi股被人踢了下,他回头就见季子漠扶着齐玉。站起来:“大哥。”季子漠正色道:“你嫂嫂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带他回去休息,你们想在这里吃在这里吃,想回家吃回家吃,照顾好季丫。”季安不放心问嫂嫂是否有事,季子漠说没事,回家躺一会就好了。两人离去,季安又蹲下和村里的孩子玩石子。一个孩子吸溜了下鼻子:“季安,你嫂嫂好好看啊!我以后也要娶这么好看的夫郎。”季安:“那是因为我大哥是神童,还长的好看,你这么丑,连自己名字都不认识,我大哥像你这么大,都会背好几本书了。”那孩子又吸溜了下鼻子:“你大哥这么厉害,你也和我一样,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季安得意道:“我会,不止我会,季丫也会,大哥给我们开蒙了,不止写字,我还会背书。”几个孩子说着不信,季安当下就找了根小棍,在地上一笔一划写给他们看。柳大勇就转了个身,季子漠和齐玉就全都不见了,他不由的扬声问季安。季安站起来说:“我嫂嫂肚子不舒服,大哥陪他回去了。”其他人七嘴八舌道,刚才还好好的,怎就突然肚子不舒服了。季安又道:“我大哥说没事,回去躺一会就好了。”季丫在和几个小的孩子蹲在一处,比着手中的糖果,你有一块,我有两块的。听到季安的话,双眼一亮,抬头高兴道:“是我要有小侄子了。”杏花村民风淳朴,开了席,婶子大娘的也看顾着季丫,给自家孩子抢菜的时候,也给季丫夹一筷子。季丫吃饱了又跑去玩,柳寡妇才道:“赵婶子个嘴碎的,还说两人分房是那少爷看不上季子漠,这不是把孩子都种肚子里了。”另有人道:“可不是,我刚才可是凑近闻了,那少爷是有哥儿香的,闻着还挺好闻,哥儿香越浓,哥儿的身子越软,这身段,不怪乎季子漠宠着呢!”疾步回到家的季子漠完全不知自己有了个孩子,关上院门,齐玉心怀愧疚:“我们把季丫和季安留在那里是否不太好?”季子漠想了想不保险,又去把院门插上:“没事,饭菜是干净的,就是我们俩比较矫情而已,吃席的场面他俩熟悉,往日里谁家办事,碰到了都让他们俩跑去吃。”被说矫情的齐玉:一时不确定自己算不算矫情。一人烧锅一人做饭,简单吃了些,随后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齐玉顺手搬了些竹条出来,动作缓慢笨拙的绕着竹条。掌心的伤开始结疤,缠着的白布已经解了去,不疼就是有些发痒。齐玉的手提笔熟练,握弓箭也熟练,就是拿竹条还有些笨拙,有时候绕错了,便要再拆出来。季子漠怔怔的看着他的动作,犹如一座石雕般。云来云去,彷佛过了半生,季子漠拉着小木凳上前,轻柔的拿起齐玉的指尖。什么话都未说,又好像说尽了话。齐玉自知道季子漠爱手胜过爱脸,便也珍惜着自己的手,可他太过笨,再珍惜,也是有了伤,犹如玉器落在地上,不再完美。他想抽出自己不再完美的手,想用衣袖遮住手,猛不防被人拉到了怀里,季子漠脸埋在他肩上,喃喃了句什么话,哪怕离的这般近,齐玉都未听到。这个胸膛还算不得宽厚,却温柔的让齐玉有些发软,他另一只手还拿着竹条,过了片刻,把头轻轻靠在了季子漠的肩上。阳光下,两人如交颈的天鹅,互相依偎着,季子漠痛恨着自己的无能,心疼齐玉连编筐都要学。齐玉同样痛恨自己的无能,心疼着季子漠藏在深处的焦虑忐忑。院门被人扣响时,两个人已经编了一个筐底,季子漠编,齐玉给他递竹条。季子漠想着应该散席了,就未让齐玉去床上躺着装病。他站起身去开门,门外的赵婶子面上笑的如一朵花,瞧见院里的齐玉拿着竹条笑道:“你这都怀了孩子还干活,也不多歇歇。”听到说齐玉怀了孕,赵婶子那叫一个心急,散了席就来打听虚实。一来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她说话的真假。二来是为了自家的老二,明年又到了科举,季子漠定是要去的,去之前肯定休了齐玉,这要是弄了个孩子,就不好办了,她可不想让自家儿子当后爹。≈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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