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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褚承宥搬出皇宫自成府邸,便被招揽进府中。两年来,以一己之力将整个端王府打点的井井有条。
褚承宥作为一个以勤奋实干称名于朝野的皇子,自然十分欣赏这位管家的做事能力。然而在一些事情上,也会对他的过于精细而哭笑不得。
譬如,每逢他外省公干,每隔一日,薛锋便会将府中之事,事无巨细地写进家书,不远千里送至褚承宥的手中。
若在以往,褚承宥会选择看也不看,可这次却刻意叮嘱随从每日去驿站查看取信。
此时,褚承宥一边坐在开封府后堂处理着赈灾事宜堆叠的文书,一边听着侍从读着两日前从京城寄来的家书。
皱着眉耐心听完了府中往来门客,例行开销,下人例银发放金额,新换的门卫轮班值房时间表,府中院子新种了多少棵树,又因倒春寒死了多少株兰花,褚承宥终于听到自己关心的话题。
“王妃昏迷一日一夜,高烧已退,现苏醒。经太医诊治已无大碍,精心修养即可。”
褚承宥翻起文书的手略微一顿,紧抿的唇角松了松,又听那侍从念道:“另,四殿下闻王妃身子不适,特送来三根百年野山参及数盒补品。”
褚承宥咬了咬后牙,冷道:“丢出去喂狗。”又补充道:“再告诉薛锋,叫他准备好双份的补品,在我回去之前盯着谢园吃完。”
“是,殿下……”
看着自家眼前怒火中烧的主子,侍从汗毛直立。犹豫了片刻,继续道:“王妃苏醒过来,歇了半日,便托下人取来纸笔练字,但因之前未曾有人教导习字,进度迟缓。求问殿下,是否需要寻一位先生教习?”
褚承宥想起他离开前那次争执,直白道谢园为窝囊的白痴时,那人蓄满泪胆怯至极的样子,兀自有些不悦,他转念一思索,挑了挑眉道:“不必,习字之事,我回去亲自教他便好。不过老师,确实有必要寻上一位。”
褚承宥眉间因公务堆积和莫名妒火而积攒的愁云一扫而空,阖上处理完的公文,行云流水地写了封信,封好递给侍从道:“现在就去把这封信送到驿站,寄回府中。”
摆了摆手催促侍从快些去办,他带着春风得意的笑容继续埋首于案牍。而一脸疑惑,挠头不解的侍从走出府门,乘着快马朝驿站的方向扬长而去。
听闻薛管家说褚承宥为自己寻了教习的老师,谢园每日翘首以盼。
他在心里无比感谢褚承宥,也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起早贪黑,每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照着书架上的一本诗集,在宣纸上练了又练,恐基础过差让老师嫌弃,再不肯教自己。
在谢园因滋补过度断断续续流了两天鼻血之后,他终于盼来了自己的老师。
一身素白长服穿戴整齐,理了又理。谢园板正地坐在书案前,一双杏眼亮晶晶的,紧张又兴奋地瞧着门口。
然而进门的却是王府的侍女。
“王妃,嬷嬷已经在卧房等您了,请随奴婢来吧。”
谢园不解地眨了眨眼,“啊,要去卧房吗?习字的话,是不是书房更好一些啊?”
那婢女想开口解释,却有些难以启齿,只冷冷道:“是嬷嬷的意思,请王妃随我来吧。”
“好……好的。”
谢园虽然疑惑,但听闻是老师的意思,匆忙答应了。
谢园跨进卧房,便见三个上了年纪的嬷嬷已在房中候着了。
看着老师等候自己,谢园登时内疚慌乱起来,上前鞠躬道:“诸位老师安好。对不起,让您们等我……”
三名嬷嬷具来自宫中,平日侍候的后宫妃嫔和显贵姬妾。她们对这位蛊惑了四皇子,又被许配给七皇子的谢府双儿庶子早有耳闻,此次出宫是又是承七皇子所托,以训教而非教导服侍之名而来,心中难免在心中鄙夷轻视,但仍维持着表面的礼数。
为首的嬷嬷扬了扬下巴,眼神冰冷自下而上打量着谢园,道:“王妃客气。老奴姓徐,其余二位是王嬷嬷和邱嬷嬷。既然王妃到了,那我们便开始吧。”
“好。”
谢园心中忍不住雀跃,乖巧答到。
却见三个嬷嬷转身走向屏风里,他慌忙跟上,只见屏风后方,多了一张藤木躺椅,上铺一层柔软的貂绒兽皮,扶手和尾部镶着四圈铜环,瞧上去样子古怪。而一侧的矮桌上放置了一个雕花木匣敞开着,里面摆满了不知做何用处的工具,却让谢园莫名恐慌害怕。
“开始教习之前,需要先检查下王妃的身体各处所长所短,以根据具体情况进行接下来的训练。就请王妃脱光衣物,躺到椅子上吧。”
谢园愣住,不禁后退两步,他小心翼翼问道:“嬷嬷,不是要教习写字吗,为何要脱……脱光衣物?”
徐嬷嬷嘴角勾起鄙夷的笑,道:“老奴不知王妃所谓习字是何时。我们三人是乘了七殿下的指令,来训导王妃房中术的,还请王妃配合,不要为难老奴们。”
房中术。
谢园视线再次落在木匣中奇形怪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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