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任务前,委托人发来的资料说安诗白从小混迹冰岛的地下帮派,甚至还与恶名昭着的核心人员过从甚密。所以,卢卡坚信他是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冷漠、恶毒、毫无同理心。
但那天,这样的信心在沙礼叶房间里完全动摇了——不是风吹草低那样的微微动摇,而是地震一般使世界支离破碎的剧烈摇晃。
卢卡忘不了安诗白的身体如何在沙礼叶的玩弄下变得躁动潮湿,忘不了他笼罩着薄雾一般的深灰色瞳孔、脖颈温热的细汗、滚烫微颤的舌尖,以及,他微怒着咽下自己精液的样子……
看着安诗白狼狈地吞咽着自己的精液,脸颊潮红、唇角潋滟,明明一抬眼就浑身都是破绽,作为刺客的他却在那一刻杀心全无。
太糟了。
这迟来的挫败感是他在欢纵过后才醒悟到的。
卢卡和很多漂亮的男人做过爱,完全没有理由要对这次口交念念不忘的,况且他还是三人行中后知后觉误入的配角……
但他就是做不到停止回想。
不可否认,安诗白的确有高于平均水平的技巧,但卢卡见过技巧更好的人,这不是他动摇的理由。
安诗白身上有种奇怪而致命的吸引力,语气很高傲,反应却可爱;看向自己的眼神太过直白诚实,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而言,多少显得有些盲目信赖。
卢卡猜这大概是因为沙礼叶提前告诉过安诗白自己是个值得信任的管家,让安诗白把自己当作可以放心对待的人。
也许他在安诗白面前,完全是一个人畜无害的管家。卢卡这样猜想着,竟忍不住萌生了一丝歉疚。
他打开床边的抽屉,里面还躺着一件不属于他的东西——黑色的衬衫夹。
这是他后来收拾走廊的时候捡到的,他确信那不是沙礼叶的东西。
他忍不住想象着两人在进房间之前,如何在这条幽暗的廊道上衣衫尽褪……
沙礼叶在这种时候绝不是讲礼貌的家伙,像绅士一样慢条斯理地解开是不可能的。
他一定会为了脱得快就从安诗白的衬衫下摆狠狠扯下金属夹,而黑色的织带仍会固执地紧裹在安诗白的大腿根,那里会是什么时候被沙礼叶扯掉的呢?
扯下来之前,安诗白就已经被玩得很湿了吗?否则,这些黑色的织带为什么会在他捡到的时候还是微微湿润的呢?
卢卡半倚在床头思索着,一手捏紧安诗白留下的东西,一手握住了自己胀大的粗茎,缓缓地撸动起来。
沙礼叶已经离开庄园了,所以卢卡在这里很自由。
就在不久前,他其实叫过一个援交的男孩来这里帮他口交。
那男孩生得比安诗白纤瘦精巧,在吃力含弄的间隙不忘抬眼看他,盈着泪光的眼神惹人怜爱,但他就是射不出来。
“唔……这样不舒服吗?”男孩的嘴角因为过于用力而微微破皮。
“不会,很舒服。”
“快射了吗?”
“没有。”
“……嗯,要不然……要直接做吗?”男孩红着脸问。
“你们的服务并不包括这个吧……”卢卡皱起眉,因为这是店家条例里明令禁止的行为。
“是不包括……但是如果是你的话,我从刚开始舔的时候,就在想这件事了。”男孩狡黠地舔了舔下唇,露出讨好的微笑,“不要告诉老板就好了。”
“……我喜欢按规矩办事。”卢卡兴致平平。
“嗯,没关系。反正你知道我的名字,下次想做的话……就点名找我吧。”男孩乖顺地埋头继续用嘴帮他,耳际的发丝全被热汗沾湿了。
卢卡对他开始有些厌倦,也想快点射,干脆闭上眼睛,更心无旁骛地想起安诗白。
那天,他其实只碰到了安诗白的脸——准确地说,是捏着安诗白的下巴,莫名其妙地说着“抱歉”就把粗长的东西猛地塞进了人家嘴里。
明明很想要抓着他后脑的头发,逼他含的深一些,可是看到沙礼叶已经在他身后像野兽一样粗暴地抽插顶撞,忍不住觉得心疼,不想玩坏他。
太可笑了。
对一个应该被自己杀死的人心疼,真的太可笑了。
但卢卡忍不住。
安诗白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甚至开始幻想,如果自己一开始就满足于管家这份体面的工作,会不会能以更简单的方式认识安诗白。
甚至,会不会,有机会和他成为更亲近的朋友?就像沙礼叶那样。
沙礼叶是很好的雇主,没有养尊处优的少爷脾气,也没有什么刁钻的需求,一年当中大多数时间都不住在庄园里,所以卢卡几乎就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这样的生活对于任何出身贫民窟的孩子来说都应该是梦想吧,他本应该珍惜的。
但事实恰恰相反,安定的生活让他越来越觉得像缺水的鱼一样干渴……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了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成为职业赏金刺客就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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