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佯装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一万两银子……算上利息只怕是不止这些了。”齐妃惊得直晕了过去,翠果也连忙过来扶着她家主子。齐妃躺在侍女的怀里,眼神麻木、泪水直流,只恨自己出不去这个门,连帮三阿哥在皇上跟前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她哪里知道是年家的儿子带着三阿哥去了赌坊,眼看着他越输越多故意借钱给他的。三阿哥在皇后那个严母的管教之下没有半点松快之机,半分选择自己都做不得,哪里经得住年家这般带着目的的诱惑……“怎么办,本宫怎么才能救三阿哥。本宫只有三阿哥这一个孩子,他是本宫唯一的指望啊……”齐妃号啕大哭,声嘶力竭,倒让我有几分动容。这个宫里,我很久没见过人这样哭泣了,别说欢欣要忍着,连自己的悲痛也得忍着……一切的情感都只能为权力巅峰产生,自己的感情是一点儿都容不下的。“萱常在,本宫当初害你也是不得已,你今日特来告诉我此事,是不是有法子?你有法子你就说,本宫为了三阿哥,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做……”她哭得几乎要伏在我的怀里,此刻她身上的头衔和荣华都尽数褪去,仿佛只是一个可怜的无助母亲。而她并不知道这是我们算计的一环。我佯装不忍地搀扶着她起来,谨慎地对她说道:“娘娘,嫔妾知道当初下药害我您并非主使,只是您直到今日还不明白吗?她只是拿您当枪使啊!”齐妃一愣,眼泪也停下了,茫然地看着我,眼神之中是难以置信。我忍着叹息心想:她竟然被人害到如此地步,也没复盘一下过程,还没想明白皇后是怎么利用她的?“您禁足降位,她全身而退;您母子分离,她教养皇子;您日子清苦,她得享尊荣。就算三阿哥真的有出息,她能给您生路吗?”说罢我看向那株花开繁盛的夹竹桃,齐妃被吓得后退了一步,用绢子掩面而泣。“你说吧,要本宫做什么,华妃才肯放过三阿哥?”我温柔地握住齐妃的手摇了摇头,劝说道:“华妃娘娘不需要您做什么。只是,您要为自个儿报仇啊,谁害得您沦落至此,您就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加倍奉还呐……” 杀机夜晚。养心殿。皇上近日总是召我侍寝,华妃之下便是我了。这个月,已经第二次了不知是不是因为甄嬛受伤、眉庄有孕的缘故,他对我倒是上心了几分。“容儿,等久了吗?”他梳洗完习惯性地坐到榻上,倚着靠枕眯眼看着我,我也已经很熟练了,躬着身子从榻上下来,给他唱曲。“红藕香残玉簟秋。”他微微一笑,玩味地看向我,似乎没想到我今日唱的是这一首。“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我缓缓地走到他的榻前,跪在他的两腿之间,轻轻抚摸上他的寝衣。“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他将我拢在怀中,一手轻佻地用手指卷起我的头发,一手捏着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我忍着心头的恶心,对他勾起温柔的笑容,与他相拥。“此情无计可消除”等不到我唱完,他已深陷其中,任凭我侍奉得宜。他闭着眼睛仰着头,享受着我的魅惑,从来没有像这般毫无防备过。杀了他。这个念头刚刚划过我的脑海,我便见他睁开了眼睛。我警惕地对他微笑,抄起一旁的丝绢蒙起他的眼睛,让他沉醉欲海,不能再打量审视我。“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直到一切结束,我才趴在他身上,俯身附在他耳边,将这首词的最后一句唱给他听。我多希望,他只是一个任凭我cao纵情事的欲兽,可他不是,他是一头比我更加硕大黑暗的欲望的怪兽,稍有不慎,我就将粉身碎骨气喘吁吁地搂着我,他难得如此安静地与我温存,半句话都没有。“皇上,不好了!惠贵人要生了!听闻惠贵人不好,莞贵人差人来问,皇上要不要去看看!”苏培盛在门外急得话都说得快了些,我心中震动,知道今夜就是绝杀皇后之时。皇上懒懒地躺在榻上,似乎半点儿不想动弹,他还在里头,没说要出来,我就仍旧保持着,将他缠在温柔乡里。一个妾室要生产,另一个妾室要他去看看,还有一个妾室用身子缠着他让他不想走。他微眯着眼睛,一手抓住我的脖子,轻轻地捏了捏我的颈骨,瞬间又起来了。他不想去,他想继续?我看着他布满邪恶心思的眼神,一瞬间竟有些恍惚茫然。眉庄舍命为他生孩子,他却嫌烦想逃避,用欲望和我这个祸水给他做挡箭牌?我微微一笑,撑在他的身上。他这么放纵,正合我意。我比之往日更加卖力,想要折磨他到不肯离去,这仿佛正中他下怀,他享受得迷醉,苏培盛在外头听着里面的欢爱旖旎也不敢再通报。一刻钟后,苏培盛又来通报,说是皇后太后华妃都到了咸福宫,惠贵人还没生出来。皇上揉了揉我的头发,示意我下来,我才乖乖地为他拿常服和靴子,替他穿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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