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拉门被打开了,厨房里的热气散出了些,涌出几团白烟,阿铭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身上系着个金se头发小猴子的卡通图案围裙,手上还端了刚炖好的猪脚,好脾气地安慰自家老婆:“又怎么啦?好端端抱怨起学校来?”
阿宣气郁未消,抱怨学校老ai布置些手工作业,今天做风车,明天做飞镖,后天做木剑,寒假正逢过年,这回好了,让做新年灯笼。
“哎呀,下次直接叫做飞船好了啦,做好了直接载着你们飞回宇宙。”阿宣抱怨又像撒娇,惹得阿铭大笑起来:“那还得拜托你这个巧手,做个漂亮点的。”
阿铭把手洗g净,走过来看看小桌子上一堆惨不忍睹的“废品”,儿子的小脑袋低着,手上还在忙活着剪纸,阿铭呼噜了一把儿子又黑又卷的头发:“怎么阿梯不自己动手做灯笼呀?惹你的麻烦老妈在这动气。”
阿梯的小脑袋抬起来,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眨了眨:“我有自己做啦,是妈妈不满意。”
阿梯刚上了半学年的一年级,到七月份才满七岁,年纪虽然还小,却异乎常人的乖巧懂事,阿铭00儿子后脑勺,阿宣给孩子穿着红se的新年套装,袖子边滚着白绒绒,帽子上还有一对厚实的小熊耳朵,配上阿梯玉雪可ai的小圆脸蛋和卷毛毛,活脱脱是个年画娃娃,阿铭越看越觉得小家伙可ai,真不愧是他俩的儿子。
一转眼时间飞快地翻过去七年,当年十四街上闹闹哄哄一群初出茅庐的小年轻们,如今已是过了而立之年,褪去当初青涩莽撞的模样,成家立业,再翻看起当年在街里大家闹作一团玩泥巴的照片,遥远得好像上辈子的事情了。
阿铭和阿宣的婚姻走到了x1引,再加上艰苦的考学期间实在是很需要一些跟自己一同打j血的伙伴。
那一天,她和阿漓边往山上走,边看着阿漓时不时举起相机,带着温柔拍下美丽的景se,阿宣也被这gu静谧和安好所感染。
寺院的钟声里,樱花的飞舞中,她和阿漓轻轻道别,她想,这或许是两人此生的最后一面,但她很感谢,也很珍惜。
回到当下。
阿宣的思绪忽然又飘回自己一时兴起追求阿铭的种种,忽而想起当年在寺院里的时候遇到一位僧人,僧人长得英挺俊俏,她还跟阿漓说笑说要不是那是一个僧人,不然她就下手去泡。僧人的眼睛明亮,沉稳又慈悲地望着她们,无厘头地对阿宣说了一句:“以后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去追。不计后果,不求回报,你就能了这一世的夙愿,圆你这世来所求的梦境。”
这句话实在是太没头没尾,阿宣其实没听懂,她只是恭恭敬敬地给僧人鞠了一躬,便下山去了。
阿漓除了寄来明信片,信封里还附了一根发簪,手工雕刻的飞羽形状的流苏发簪,像凤凰的尾羽,她笑了笑,自己很少用这样的款式,可是还是珍惜地收拾起来。
她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把回忆好好地收纳起来,开始jg心打扮,准备赴跟阿铭的约。
当下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去追,不计后果,不求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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