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只手自裴听雪后背移开,覆上了少年劲瘦的腰,再由腰部移动到自己腰上的蛇尾尖,轻轻按下,感受指尖的冰凉。蛇腰和蛇尾尖的触感不一样,腰部的鳞片较为坚硬,而蛇尾尖则更加柔软。感受到尾尖传来的颤栗,裴听雪咬住下唇,竭力不让自己发出喘息。“师弟的尾巴是我见过最美的。”耳边又传来师姐的声音。气息紊乱,裴听雪整个人好似被一个火团抱住,从背上到尾巴,皆是师姐的抚摸,他彷佛坠入了岩浆中。浑身力气被抽干,他无力的靠在祝惟月肩头。“天上地下,没有比师弟尾巴还要美的。”祝惟月重新拥上裴听雪,双手在他的背上轻轻拍了拍,像是春雨抚摸花瓣,一切皆是轻柔。再也控制不住,他忽然搂住祝惟月,双手用力将祝惟月肩头扣住。少女的身子很软,很烫,这是他原来不敢奢求的。如果此时祝惟月能看见他的眼睛的话,就可以发现那双桃花眼几乎失神,满是无尽的欲念。得到他的回应,祝惟月抱的更紧。距离如此之近,二人体温交融。内心砰砰跳着,她屏住呼吸。腰被蛇尾缠住,肩头被裴听雪扣住,她忽地生出一种被禁锢的错觉,温柔的禁锢。忍不住耳尖发热,难道裴听雪被她摸就是这种感觉吗?肩头忽然有湿热感传来,祝惟月愣住。松开桎梏住裴听雪的胳膊,绮丽的面庞出现在眼前,此刻那浓密的睫毛上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裴听雪——居然哭了?狭长的桃花眼满是朦胧水色,如江南烟雨,眼底荡漾着潋滟的波。祝惟月不知所措。裴听雪亦是有些难耐。遇上师姐之前,他从没有过抚摸和拥抱,这是他的第一次。眼睫轻颤,裴听雪想平复自己的心情,却依旧心乱如麻,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四目相对,少年神色纯情又无辜,更别提眼角处还有一滴泪了。祝惟月忽然有一种面前的妖不是蛇,而是狗狗的错觉。哪有人拥抱还哭啊?打破沉寂,她开始寻找话题:“师弟,以后你若是还有不开心的事情,我们抱一抱好吗?不要再伤害自己了。”裴听雪闭了闭眼,又是一滴眼泪滑落:“好。”
“师姐。”少年忽地开口。祝惟月抬眸:“什么?”“我小的时候,家中人曾喊我‘阿雪’。”“嗯。”祝惟月轻声应道,她曾在梦中见过裴听雪他娘亲这样喊他。“你可不可以不要喊我师弟?”少年的语气透出暧昧,带出无尽缠绵,“在无人的时候。”祝惟月自一开始见面就喊他“师弟”,到现在都未变过。可是她有很多师弟,他不是那唯一一个。玄天宗每一个后入门的男弟子都是祝惟月的“师弟”,他同师姐的关系,与其他人好像并无不同。这种称呼,在每一个宗门中,都有千千万万个。祝惟月眨眨眼,她从来没有在乎称呼,却忘记了称呼正是关系的体现。“好。”她轻轻开口,“阿雪。”两个音节自唇齿间慢慢发出,道出了珍视的意思。“其实,”祝惟月笑笑,“我一直觉得你的名字很好听。”“裴听雪。”少女认真念出这三个字,“这个名字就很冬天,想象一下,天地一片雪白,我们坐在亭子中,围炉听雪,温酒煮茶——这就是我当时第一次见你时脑海中想象的图景。”少年微怔,这个名字陪伴他多年,他却从来也没有这样的想法。“而且,你整个人的气质也很像雪,很漂亮,很干净,有点距离感,接触后却发现你不是这样的,令人忍不住轻轻抚摸。”仅仅被师姐喊出名字,他居然都感受到了欢愉。这种欢愉与疼痛带来的不同,他渴求更多。妄念在心中破土而出,随后疯狂蔓延,好想把师姐带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那你也不要一直叫我师姐。”“嗯?”祝惟月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在腰间鳞片上抚摸,裴听雪被激地头皮发麻,一道道电流涌向灵海,他用灵力拼命压下。她抚摸的那一块尾巴尖正是最敏感处,想让师姐把手自移开,却又贪恋更多。极致的痛楚,却又是极致的欢愉。最终什么也没说。“师姐和师尊都喊我月月。”祝惟月意有所指,手指却仍是不停。对裴听雪不再恐惧后,她的本性暴露,手指一刻也不想从蛇尾上拿开。静默须臾,安静的房间中响起一声“月月”,如山中清泉,流水击石,直直撞进祝惟月心口,荡开道道涟漪。内心一颤,手上没控制好力道,她在腰前的尾巴尖上又是一按。抑制不住,裴听雪终是一喘。祝惟月手指一僵,炙热的吐息萦绕在耳边,她的脸热得好似在发烧。蛇尾一抖,腰部的缠绕蓦地变紧,而且又加上了一圈,大脑一片空白,她感到和裴听雪的距离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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