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是多么宝贵的东西,多少人汲汲营营,穷尽一生。钟月涓曾经因为二十块钱和同事撕破脸,被领导鄙夷,斥她只顾眼前。那二十块钱,是她三天的伙食费。这些赠与协议,每张都值千金,比这些金钱更闪亮的,是一颗滚烫真心。钟月涓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有人托举着她,也有人,拥抱着她。钟月涓轻声说:“谢谢。”三万从沙发上跑过去,烘干机的噪音让它心有余悸,带着泼猴把机器一顿暴揍。落地窗倒影情-人的拥吻,吊兰微微摇晃。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钟月涓飞速站起身来。红晕从耳跟爬到脚趾,让人想要找个洞蜷缩起来。丁黎依依不舍,伸手想把钟月涓捞回。门外是一个女人,妆容精致,通身贵气。西森认识她,颠颠上前,蹭了蹭。女人大约三十上下,眼角和高鼻与丁黎有些相似,钟月涓大约猜出了来人身份。丁黎看起来也有些惊讶:“姐,过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别提了,被气出来的,那边简直没法呆。”丁畅摆摆手,“我就不该回,还碍了那一家三口的眼。”丁黎没接这话,给两人介绍。“她是我女朋友,姓钟,叫月涓。”“这我姐,丁畅。”丁畅看向钟月涓的眼光带了两分好奇的谑意:“铁树开花了,难得。”等到看见泼猴,丁畅眼睛一亮:“这西森的崽?”泼猴像西森,毛发与斑纹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等西月和招财从里面跑出来,丁畅惊喜地搂了过去:“好可爱的小猫,这么多只,你养得过来?”“这些猫最近都是月涓在养。”丁黎道:“她开了家咖啡店,白天放在店里。”“打过疫苗没有?”钟月涓温声道:“打过的,指甲也剪过,怕万一抓伤了顾客。”丁畅那层冷硬的气质卸了下来,露-出女孩的柔软,给泼猴挠下巴的时候,她笑得很温柔。丁黎和他姐的关系不算坏,也不算好,路过城市能碰头吃个饭,节假日能群发一个问候这种。 心意
南风天空/文中午丁黎作东, 他本来就订了餐位,只临时增加了丁畅。庄子在市中心,装潢虽不富丽, 但古韵丰沛。服务员认得丁家姐弟, 熟稔地招待,直接将他们带到了包间, 包间视野很好, 草木葱翠,精心打理的爬藤满墙。寸土寸金的地盘上闹中取静,开这庄子的店家, 手笔惊人。满满一桌席面,丁畅每碗略动了一筷子:“最近养生,尝尝就够了。”她从包里掏出一面小化妆圆镜,一边补口红一边和丁黎商量:“西森不肯给我养,那西月给我呗。”来的路上,她已经知道那几只小猫的归属。丁黎道:“不给。”“真小气。”丁畅合上了化妆镜,给钟月涓抛了个媚眼:“你怎么忍得了他这个闷葫芦的, 一点都不通情达理。”口红给丁畅增了一抹亮色, 她手掌内扣, 撑着脑袋, 直勾勾地看向钟月涓, 眼神调笑。丁畅往钟月涓碗里夹了一筷子白切鸡:“喜欢就多吃点。”白切鸡肉质鲜嫩, 口有回甘,不知道为什么,钟月涓有点脸红。丁黎脸黑:“……丁畅你最近很闲?”丁畅坐直了些, 神色肃了肃:“忙死了,最近在拓新业务, 还给咱家的太子收拾烂摊子,烦得很。”她语气陡然变得尖酸起来:“废物就算了,没有一点呆在垃圾桶里的自觉,蠢不自知。”“姐姐这么聪明厉害肯定会有办法的。”钟月涓把水果拼盘往丁畅那边推了推,下下火。丁畅一笑:“我看过你的视频,很不错。”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我家的情况,不知道丁黎有没有和你说过,外公和爷爷去后,我们一家天南海北,基本是各过各的。这是见面礼,算是我当姐姐的一点心意。也是我代家里不成气七七整理的长辈,给你补个礼数,全一下丁家门面,你不用有压力,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丁畅正正经经说了这么一长串,像是终于憋不住了:“不瞒你说,要不是见到你,我一直觉得丁黎以后要跟和尚过,这些年天天脑袋上顶着清心寡欲看破红尘……”钟月涓真心实意地笑了笑。丁黎的这个姐姐气势凌厉,精明强干,表明来意的同时,耍宝卖乖的示好也恰到好处。是个通透的人。钟月涓猜测,丁畅和父母打擂台,肯定伴随着人事的变更,无论是她还是丁黎的父母,都需要尽可能的收拢股权,争取丁黎的支持。至于红包,丁黎的家事,要不要收下看丁黎的意思。丁黎朝钟月涓点了点头。于是钟月涓笑笑,接了过来,甜甜道:“谢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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