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慕节醒来的时候,天才微微亮。
他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用了几秒钟就清醒了。旁边的人存在感很强。
日光透过窗帘照进来,不算明亮,足够看清周围。慕节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睡着的男人。额头到鼻梁,再到嘴唇,起伏的面部结构勾勒出外貌的轮廓。
慕节用视线描摹他的模样,觉得这人长得是真好。醒着的时候,表情多数时候是冷静自持的,但稍微蹙眉或者弯一弯眼睛,都是赏心悦目。眉眼精雕细琢一般,嘴巴亲起来很软。
他摸了摸下巴,决定接个吻。
轻轻地用嘴唇碰了碰他的,抬眼看人没有醒的迹象,便撑着身子继续舔了舔。
张嘴,宝贝,张嘴啊……
慕节试探着破开他的齿关,没能成功,有点懊恼也有点心急了。他想到什么一般,伸手按着他的胸膛,着力在乳头的部位,给予一些刺激的同时,趁机撬开他的唇齿,舌头伸进去轻舔。像只偷腥的猫儿,他静了一会儿,身下的人没什么动静,才继续舔着他的舌,用了点力叼起来吮吸,间或轻轻嘬一口他的唇。
好舒服,又热又湿又软。
慕节这样想着,亲得更加投入了。
然后就看见被偷吻的人睁开眼,眼里带着未消散的困意,更多的是茫然无措。
慕节见他醒了,干脆松了撑着床头的手,趴伏在他身上,手放在他枕上耳边。
用舌头在他口腔里搅动几下,一颗颗舔过他的牙齿,最后“啵”的一声撤离。
“早安。”慕节得逞了,笑得开心。
晏清被亲懵了,呐呐地回应:“……早。”
手边的皮肤结实有力,却细腻光滑。晏清才发现自己下意识将手放在他的腰上了。
垂眸看见他跑上去的衣摆,不动声色地往下扯了扯,然后看了眼窗外,对他说:“时间还早,可以再睡会儿。”
侧过身伸手抱住他,凑过去亲了他额头一下:“还困不困,等下有安排吗?”
慕节想起中午约了人,但那是中午的事情了:“我不忙,也不困了。”
他笑着盯住晏清的唇:“我约了朋友,中午在火锅店见,舍不得我走?那再亲一个。”
晏清眸光闪了闪,颇为动人。好像是高兴的,低头含住他的唇,辗转磨了磨。慕节伸出舌头舔他的唇,他就张开口,把那软舌含进嘴里,拥着他的脑袋。
这个吻是有来有回的,亲到后面慕节有点上头,越来越放肆激烈,用舌头去顶他的喉咙,吮得他舌尖发麻。
结束的时候,慕节咽了咽口水,看见唾液拉出来一道银丝,心里一跳,伸手擦了擦他的唇角,满意地说:“是甜的。”
津液当然没有味道,心理因素加持。
晏清揉了揉他的脑袋,弯着眼眸笑了笑:“嗯。”这样闹了一气,做的梦都快散了。
晏清梦见很久以前的事情,一些他原本已经淡忘,以为不会再想起的事。当时的他对父母还怀有期待。
是什么时候起,不再有依赖的呢?
生日,过年,家长会。
那两人甚至不做多余的虚伪的承诺,对小孩子也不会甜言蜜语哄着,只是理性地告诉他“没有时间,抱歉不能陪你”。
后来一句抱歉都没能得到。
住校之后,有室友窥伺他的生活,偷翻他的日记,他就隐藏自身,不再写日记。有女同学纠缠,他就冷下脸来,严词拒绝,让她以学业为先。面对措手不及的生理变化,他无法开口寻求帮助,只能先自行面对,再去找资料,确定自己这样是普遍现象,做出应对措施。
在学校里被人偷了钱,就转手卖些东西,帮人写作业,甚至帮人打架。身边没有志同道合的朋友,就习惯了孤独。
对自己的性向感到迷茫,也就那么放任着不去深思,说服自己很久才敢于直面,但被当作秘密不敢宣之于口。
创业的时候缺少启动资金,就给人打工,当模特、编程序、写文章,能做的都不挑,也不管自己东西学杂了,没法专精。
大学提前毕业,面对导师挽留,他曾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选择去到陌生的城市。
公司刚有起色就受人打压,也是咬着牙扛过难关,养精蓄锐之后才敢反击。
面对恋人的不忠,也没办法立刻放手,总在奢求一些顿悟悔改,直到事实摆在面前。
这条路走得太长,又太寂寥了。
以至于有人笑着抱住他的时候,给他一些甜分,他就能心动不已。这算不算一种自卑,过度的心理投射?
像溺水的人,太想抓住一根浮木了。
明知道不该心急,仍然不管不顾地想要得到,想要去贪恋这份美好,即使一无所知。
“慕节。”
“哎。”他声音低哑,慕节听着心痒。然而想起自己的事,又觉得要跟他提前说好,“我明晚要进组了,新电影开机。在横店那边,可能三两月都不回y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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