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傅靳的指尖在发间来回游走,指腹偶尔会拂过他的后劲,引起一阵颤栗。顿时手脚发软。傅靳想对待珍宝一般,动作轻柔,不多时,湿凉的黑发变得顺滑干燥。傅靳关了吹风机,“好了。”程时点头,想要跳下洗手台,傅靳却立在他身前不让。“傅靳。”傅靳轻笑:“我在。”他应着,抬手圈住程时,“你没穿鞋,就别下来了。”再次被傅靳抱在怀中,程时依旧紧张,晃在空中的脚忍不住蜷了蜷脚趾,耳垂红的像是要滴血一般。程时骨架偏小身上也没什么赘肉,抱起来很轻。傅靳将人放到床上,程时沾到床就将自己缩进被中,只露出脸看着傅靳。傅靳瞧着程时那双明亮精神的眼睛,默默将房间里的空调打开。“山间夜里比较冷。”他解释道。程时点头,催促道:“嗯嗯嗯,你,你快去洗。”傅靳意味深长的看了会儿程时这才转身进了浴室。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程时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随之松懈。扛不住,根本扛不住。另一边。顾父被顾骍洲拉黑后,心生愧疚,顾睿才七岁,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子还未可知,现在明显是顾骍洲更可靠一些。他还不想和自己这个儿子闹僵。顾父在放权后,第一次重新踏入风华娱乐。正是傍晚,公司依旧灯火通明,这里面不少都和他有联系,在明确顾骍洲在公司后,顾父这才过来。顾骍洲在办公室里和律师讨论着细节,他冷静的分析着目前的情况,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但律师给出的答复,顾骍洲并不满意。根据律师的表述,他和那个孩子是同样的继承权,尤其是在顾父现在身体健朗的情况下,顾骍洲目前是什么也拿不到。顾骍洲刚才的克制冷静全都不见,他拿起茶杯,猛地砸向门口,刚好顾父推门而入,溅起的玻璃碎片划伤了顾父的手背。顾骍洲面色一僵,下意识叫了一声,“爸。”话一出口,又觉得对方不配。顾父的伤口流出鲜血,他捂着手倒吸一口凉气,想到自己刚才听到的对话,心里对这个大儿子的愧疚一扫而空,只剩下了满腔怒火。“混账东西!我没你这个儿子!”被顾父指着鼻子骂,顾骍洲大声质问道:“我混账,那您呢?”
“您一声不吭的就让我多了一个七岁的弟弟,爸,您真的考虑过我吗?”“闭嘴!”顾父吼道:“你出去。”他对着律师说。顾睿的事情并没有被顾父公布出来,他也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律师看了一眼顾骍洲,然后收起桌上的文件,急匆匆的出去。见办公室没了其他人,顾父这才道:“没出息的东西,小睿小你十几岁,你要是有能力,就在这十几年里自己坐稳,一个七岁的孩子就让你慌成现在这副模样。”顾父眼神犀利的看着顾骍洲,“你让我怎么放心将公司彻底交给你。”顾骍洲像是突然被点醒一般,对,那就是一个七岁的孩子,现在拿什么和他挣?他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都怪这段时间因为程时搅和得他生活发生了太多得改变,先是网上得负面评论,又是孟辛得态度。最后又因为傅靳的一句话,发现了这个突然蹦出来的孩子,这也成了让他自乱阵脚的最后一把火。这时候被顾父点醒,他看着顾父的伤口,表情格外的悔恨,颤着音:“爸,对不起,您的手……”事实上,说这话的时候,顾骍洲心底却一片平静。顾父看顾骍洲现在的样子,表情缓和了几分,“带我去医院。”顾骍洲听话的应道:“好。”次日。程时的生物钟一直不稳,但很难得,他今天醒的格外早,也许是因为昨晚已经答应了傅靳要早起。他醒来时,傅靳还在他身侧睡着。两人的距离不远不近,保持着一个对程时来说刚好的距离。傅靳这般对他,程时心里偶尔也会闪过一丝亏欠。若是他没有心理障碍,他或许会比现在主动一些,也许他会和傅靳拥抱,接吻,做一些更亲密的事情。可他始终跨不去心里的那道砍。肌肤相接的触感对程时来说并不美秒,但程时愿意为了傅靳去适应。他看着男人的睡颜,睡着的傅靳要比醒着时显得柔和很多。傅靳平时给人的感觉攻击性很强,气场过于强大。这样想着,傅靳却忽然睁开了眼,程时措不及防的撞进那双幽深的黑眸中。他面上闪过一丝慌乱。却没有像平时那般产生害怕,他并不恐惧……这个认知又让他多了丝喜悦。傅靳看着身前的人表情变来变去的,忍不住抬手敲了敲程时的额头,换来程时一声轻呼,和怒视。傅靳轻笑,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沙哑,“想什么呢?”“没,没想什么。”程时摇头,撑起身子,他总不能说在想你吧,多冒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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