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沈怀酒太过固执,无论他怎么勾引,沈怀酒也不多看一眼。调戏沈怀酒已经成了裴皎的乐趣,他喜欢看沈怀酒脸红的模样,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马上就是年节,阿酒,我们马上就十九岁了。”裴皎看着沈怀酒,虽累了一天,但到了望月小筑,他感觉重新活了过来。“十九岁是加冠前的最后一年,加冠之后身上的责任会更重,沈大人跟文夫人有说过要请谁来为你加冠吗?”裴皎问。沈怀酒摇头:“他们从来不在我面前说这些,倒是殿下加冠时,不知道皇上会不会亲自到场。”“父皇若是到自然最好,不来也不打紧,我想邀请逍遥王叔为我加冠。”裴皎顿了顿:“一共三项,其余的邀请沈大人,再加上老师,应该够了。”“殿下思虑周全,父亲想必不会推辞,陈先生也不会,剩下的就是逍遥王了。”“逍遥王这些年远离朝堂,一心经商,连带着世子都未入重华宫读书,殿下想请他有点难。”逍遥王与昭王乃是一母同胞,听说关系很好,但两人年龄相差较大,再加上昭王故去多年,如今逍遥王是何想法,无人知晓。“在没有摸清逍遥王的心思之前,殿下绝不可透露自己的身份。”“我知道。”裴皎点头:“除了你,我不相信任何人,就算是顾叔叔,我也没有完全相信。”顾霖想向他投诚,裴皎并未给出明确的答复。“不过我猜大抵是用不上逍遥王叔的,父皇很有可能亲临,因为那个时候,三哥已经不中用了。”裴皎道:“父皇需要扶持我跟四哥抗衡,顺便下面那些小的,裴昭跟裴绍也会拉出来,就看他们能不能成事。”“殿下打算什么时候出手?”“不急,总要让父皇意识到他的身子其实没那么好,需要好好调养了。”裴麒是父皇用心培养起来的,怎会不伤心,裴麒出事后,听说父皇差点吐了血,现在不明显,是因为父皇心里有事,念着皇兄,也念着文贵妃,无心踏入后宫才得以保全精气,一旦他开始宠幸嫔妃,被那些年轻的痴缠住,身体会急速亏损。再说,就算其他妃嫔不发力,还有母妃在,为了抓住父皇的宠爱,母妃会无所不用其极。年节过后,皇帝果然开始宠幸嫔妃,去婉妃宫里次数是最多的,那些年轻的也没有太过冷落,前前后后加起来,一个月至少要去十几次,嫔妃们不懂他的心思,只会勾着他往床上去。在皇上看来,这些年轻嫔妃不仅颜色好,还乖巧听话,永远都不会忤逆他,眼神中充满了崇敬,唯一遗憾的是,这些人没有一个比得上从前的文贵妃。皇上每每想起都忍不住叹息,站在长乐宫外流连,想进去看看,可是他不能。
他有他的难处,若是轻易与文贵妃重修于好,便是对不住金陵的百姓,就算他能进去,文贵妃大概也是不想理他的,襄阳侯府的人充军的充军,发卖的发卖,文贵妃定是恨上他了。又是一年秋猎。裴皎跟在裴晋跟裴修后面,裴修偶尔会落后几步同他说话。没了太子,裴修不再隐藏,最近半年锋芒毕露,几次在朝上跟裴晋对着干,提出不同的意见,让裴晋很是不爽。裴晋多年来一直屈居人后,上面突然没了人,好不容易扬眉吐气,还来不及耀武扬威,又开始被裴修各种绵里藏针的算计,父皇不仅不采纳他的意见,反而次次听裴修的,朝中大臣的嗅觉跟狗一样,虽没有站队,却默认更加偏向裴修。裴修跟裴皎说话间,裴晋突然放慢速度,拉住缰绳同他们并驾齐驱。“六弟最近成长的很快啊,不过半年就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裴晋一边说一边看向裴皎,裴麒那个废物,怎么没把小六给收拾了,现在就不会出来给他捣乱,跟老四一样,很会装模作样。裴皎不知道他哪里得罪了裴晋,或者裴晋就是脑子有病,故意寻他的麻烦。“都是三哥教导的好。”裴晋冷哼一声,看着裴皎脸上乖巧的笑,越看越嫌弃,要不是父皇默认,小六怎会爬的这么快,一个人人看不起的冷宫皇子,竟也能做亲王,还在兵部混的风生水起。“说起来还未恭喜三哥,前些日子喜得千金。”裴皎道,裴晋别的不行,孩子一大堆,也可能正是因为够蠢,老天爷怜悯,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膝下已经有二子三女。裴晋往后看了一眼,隔的太远,看不到丞相府的马车:“六弟不用羡慕,若是想要孩子,早些成亲就是了。”“不过这样一来,沈相恐怕就不会支持六弟了。”“三哥说笑了,沈怀酒是沈怀酒,同沈大人并无干系,他未入朝堂,从不参与政事,只一心养好身子,沈大人同我没说过几句话,他对离昭、对父皇的衷心日月可鉴,三哥以后莫要说这种话了,否则被沈大人听到,定要在父皇面前辩上一辩。”裴晋脸色铁青,转过头不说话了,驾着马往前,不想再看裴皎一眼。裴修忍不住发笑:“甚少见六弟这般伶牙俐齿,三哥定是生气了。”裴皎眨眨眼,尽显俏皮:“三哥好像每天都在生气,他也太容易生气了。”裴修:“……”的确,明明谁都说不过,还偏喜欢说教几句,以前他们不过是让着三哥,如今可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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