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打人吧,舍不得,想发火吧,口不能言,孩子们反而黏的更紧了。沈怀酒的眼睛里带着浅浅笑意:“孩童心性纯粹,更能感受到谁是真心待他们好。”“嗯,没错。”裴皎点头,他很小的时候就会看人眼色,稍有不对立马躲起来,还很会讨好人,只为了填饱肚子。“太子妃找殿下所为何事?”沈怀酒继续问。裴皎抬眸,看着他擦头发:“你觉得是什么?”“太子妃知道了?”“没有,我不经常去太子府,没见过几次皇嫂,最多在宫宴上问候两句,皇兄隐瞒的那么好,除非……”除非三哥故意透露给皇嫂,让她与皇兄之间产生嫌隙。根据裴皎的观察,太子妃很聪明,就算知道了也会替太子遮掩。沈怀酒想起两年前裴皎曾被下药,后来知道是三皇子做的,三皇子一次没有得手,不会轻易放弃,只是还没寻到机会。“三皇子最近要么去赌场,要么去看摔跤,表面上荒唐,其实收集了不少证据,这几天估计就要开始了。”沈怀酒放下汗巾,头发已经半干,睡觉的时候基本能干透。裴皎不置可否:“先用膳吧。”晚膳很简单,两人吃的都不多,想起刚才在雨花阁里发生的事,裴皎道:“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是不想你的身体有损伤,好不容易养起来,可不能再向从前那样,半夜咳到无法呼吸。”“我明白。”沈怀酒点头,心中难免失落,若他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殿下就不用这般小心翼翼。裴皎想着回头问一下段星河,若是没问题,他跟沈怀酒就不用再忍了。没过几天,三皇子的人果然在朝堂上开始发难,矛头直指金陵太守汪启元,裴修也在其中做了不少小动作,太子跟三皇子,不管哪个倒了,最大的赢家都是他。没人关注裴皎,他乐得自在,每天去礼部点个卯,剩下的就是陪沈怀酒。沈怀酒的确没跟他说实话,夜里还是会心悸,疼的浑身冷汗,就算喝药也没用。沈怀酒不想裴皎看见,特意瞒着他,咬紧牙不肯出声,还好裴皎睡觉轻,发现他呼吸不对劲,才知道他一直在忍。肯定很疼。看着沈怀酒额上因为强忍疼痛暴起的青筋,裴皎除了握紧他的手,什么都做不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裴皎觉得大概得有一个时辰,沈怀酒才松开唇,缓缓舒了口气。“阿酒,怎么样?”裴皎松开手,为沈怀酒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沈怀酒嗓音微哑:“殿下不用担心,我没事。”
他已经习惯疼痛,一刻钟的时间尚能坚持,如今身体好了不少,疼痛也有所减轻。裴皎下床给沈怀酒倒了杯温水,扶着他饮下:“你总这样,我要是睡在那边,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他忙的时候怕吵到沈怀酒,便不会过来。“殿下不必为这种微末小事担心,我已经没事了。”沈怀酒见裴皎生气,气势上弱了许多。“微末小事?你管这叫微末小事?”裴皎不认同:“阿酒,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以后不许再骗我,否则就把密道填了,咱们也不用再见面了。”沈怀酒摇头:“不会了,再也不会了。”。裴麒把裴修跟裴皎带回府,为的正是此事。一个是抓回马琛的人,一个在刑部做事,只要把马琛的死推到他们身上,父皇就不会再怀疑他,最好把汪启元的事也推到他们身上。裴皎前些年不受重视,默默无闻,在宫里过的是什么日子人尽皆知,而汪启元身为金陵太守,不会听命于一个出身微末的皇子,倒是裴修还有几分可信。汪启元是进士出身,当年认了裴修的外祖父为师,单凭这一点,裴修就辩不清楚。打定主意后,裴麒暗中做了许多,现在想让裴皎做个证人。当然,证据做不了十全十美,让裴修分担一大半,父皇就不至于废了他。裴皎大概猜到他想做什么,上一世裴麒也是这么做的,不过都是无用功,父皇一旦动了真格,怎会不知道太子瞒着他做的那些事?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裴皎刚走进书房,裴麒把一沓纸扔到裴修脸上:“看你干的好事!”裴修皱眉:“皇兄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他半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纸,是最近汪启元同他的书信往来,每张上面都问候已卸任的前翰林学士,裴修的外祖父张齐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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