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酒:“……”裴皎:“……”“你看出来了。”段星河的眼神落在沈怀酒的唇上,沈怀酒身子不好,脸色苍白,嘴唇却红艳艳的,很难看不出来吧?裴皎朝着段星河拱手:“怀酒的事就拜托阿姊了。”“六殿下……”段星河愣了一下, 没想到裴皎会如此郑重,她急忙摆手:“殿下不必如此,你救过我与师姐, 既然是一家人,我定会尽心竭力。”“如此, 我排行第六,阿姊喊我小六吧。”裴皎道。段星河点点头,她本是江湖人, 没有那么多规矩。“这是刚才的药方, 沈公子先喝着, 过两日我再来问诊。”段星河带着林天水往外走, 沈怀酒特意为她们准备了住处, 离望月小筑不远,望月小筑内有不少药材, 再加上沈怀酒自己也会医术,倒是方便。沈怀酒起身:“多谢段神医。”段星河看着他一本正经,却又止不住红了耳根的样子,忍不住想笑:“沈公子若愿意, 也可以称呼我一声阿姊。”裴皎是皇子,沈怀酒是丞相府的公子,而她不过是一介江湖游医,本不该这般说话,但她跟裴皎相处了一路,知道裴皎不是重规矩之人, 而沈怀酒太过规矩, 两人就算在一起,估计沈公子也不会太主动, 她想让沈怀酒放松些,把她当成家人,心神放松下来,才能更好的恢复身体。沈怀酒顿住脚步,无论如何都吐不出这两个字。“阿姊跟林姑娘舟车劳顿,想必是累了,天色已晚,早些休息。”裴皎轻拍沈怀酒的肩膀:“你不必动,我送阿姊去隔壁。”沈怀酒点点头,知道他有话要同段星河说。望月小筑外,裴皎一边走一边问:“阿姊刚才一直朝我使眼色,可是怀酒有何不妥?”月色下,三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长,少年脸上明明暗暗,眼睛出奇的亮。段星河摇头:“沈公子的身体的确很弱,但撑个年没什么问题,我定会医好他,让沈公子长命百岁。”“也好让他长长久久的伴在你身边。”“只是……”段星河顿了一下:“只是以他现在的身体,不能太过激动,你可明白我的意思?”裴皎挑眉:“我知道。”“那我就放心了,你们现在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段星河皱着眉,都说小别胜新婚,两人分开这么久,晚上指不定会发生什么,而沈怀酒经不起这般折腾。“保持距离怕是不行。”裴皎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阿姊觉得月亮好看吗?”
段星河不明白他为何提起月亮,跟着抬起头:“好看。”不管是圆月还是弯月,都是好看的。“是啊,好看,可是太远了。”裴皎收回视线:“阿酒待我便如同这天上的月亮,只要明亮即可,从不想占为己有,也从不想染指半分。”“我知道他需要静养,并非刻意撩拨,只是想让他安心。”沈怀酒太过卑微,从不奢求他的回眸,也不相信他是心甘情愿,所以裴皎才会故意把沈怀酒拽下水,可就算如此,沈怀酒对他仍旧隔着一层,不想成为他的拖累。但沈怀酒从来就不是拖累,若没有沈怀酒,他恐怕早就成了真正的疯子。“原来如此。”段星河道:“还有一事,外祖父那边……”“你想去的话,随时可以,明日阿酒会同沈大人说明情况,你是沈府的客卿,不是犯人,出入自由,无需来问我。”裴皎嘱咐:“不过在外面,你最好遮着脸,盛京城中有不少人见过我,看到你难免引起猜测。”关键是太子那边,万一裴麒禽兽到连段星河都不放过,到时候为了救段星河,二人不得不提前对上。裴皎不想这么早暴露实力,他更想做个渔翁。“好。”段星河转过身:“殿下也累了一天,留步。”她压低声音:“私底下知道你是我弟弟,当着外人的面,还是称呼殿下比较好。”就算这些侍卫是沈府的人,可以信任,她跟裴皎的关系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些人都签了死契,至于内院里的敏言跟敏行,他们同阿酒一起长大,情分非比寻常,让他们知道也无妨。”裴皎勾起嘴角,他喜欢聪明人,段星河从小生活在秦府,被嫡母妒忌压迫,心思细腻感觉敏锐,这样的人更让他放心。林天水跟着道:“情分是情分,小心些总不会错。”“嗯,沈府丫鬟少,明日沈大人会一应安排好,你们若觉得不方便,随时开口。”裴皎道。段星河摇头:“有个丫鬟传话就行,我们会照顾好自己。”她们不是养在府里的娇小姐,只是不了解沈府的情况,需要有人从中传话或者带路。“好,我会跟阿酒说。”三人分开后,裴皎折身回到望月小筑,沈怀酒仍站在原地,没有动分毫。看到裴皎,沈怀酒的神色不大自然。人多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屋内突然剩下他们二人,沈怀酒有些局促。裴皎灌了杯茶,看着他的模样感觉好笑:“紧张什么?”“不紧张。”沈怀酒蜷缩起手指,往前迈了一步:“刚刚殿下说的是真的?”“自然是真的,没必要骗她们,而且你不觉得我跟阿姊长得很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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