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的人看到信会交给沈怀酒。之后继续赶路,终于在十天后赶到目的地——阳城。阳城地处偏南,湿润多雨,此时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裴皎一行连日赶路,到达阳城的时候恰是黄昏。阳城县令带着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员亲自迎接。县令的眼睛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不是说这次有皇子巡查吗?不知殿下在哪里。”领头人是禁军的一个百夫长,名陈卫。“许是天热,再加上连日赶路,殿下前两日病了,吃了药也不见好,正在马车中睡着。”陈卫道:“听说最近有神医出现在阳城附近,马大人,神医之事就交给你了。”马县令皱眉:“殿下病了?”“殿下的身子可拖不得,神医都是传闻,现下不一定在哪里,下官这就让人去喊郎中,大人放心,咱们阳城的郎中远近闻名,十里八乡的都知道,定能治好殿下的病。”“废什么话,让你找神医就去找,殿下的身子岂是什么人都能看的?”陈卫虎着脸,把马县令吓的不轻:“是是是,下官这就派人去找。”他招招手,身后的人跑了几步。“吩咐下去,全城搜寻神医,找到神医之人赏金百两!”“是。”而马车内早已没有裴皎的身影,只剩怜和。此时,阳城一家较为偏僻的茶馆内,有一白衣少年坐在正中央,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两盘茶点,少年微微抿了一口茶,看向倚在门边的店家。店家是一个年轻女人,头上梳着简单的发髻,一直冲着北方张望。“你在等人吗?”店家回过头,少年目光纯粹,应该只是好奇,她点了点头:“嗯。”“我刚过来的时候你脸上有惊喜,我跟那个人长得很像?”少年继续问。店家的眼神凝在少年脸上,摇头:“像,也不像。”“小公子不是阳城人吧?”“不是。”少年道。店家:“看着也不像,您用完茶点便离开吧,该关店了。”“这么早就关店?”少年意外。店家转过头:“是啊,听说今日有皇子进城,县令为了不出差错,许多店从晌午就关了,咱们这里偏僻,马大人料定队伍不会过来,所以才开到现在。”不过不能太晚,马上就到了宵禁。少年了然,神色没有多少意外,仿佛是意料之中。“你确实该关店,不过不是为了宵禁。”
少年刚说完,神色一凛,女人许是察觉出不对,脸上浮现出惊慌。“看来店家遇到了麻烦,需要帮忙吗?”女子动作利落的关上门,他走到少年面前,强行把人拽起来塞到角落的桌子下,店内没有掌灯,不仔细看不会发现里面有人。少年饶有兴趣的看了她两眼,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女子没有拿他出去挡刀,反而把他藏起来,不让他牵扯进去。该说她是心肠好,还是不愿招惹是非?除了沈怀酒,从未有人想过保护他。少年正是裴皎。之所以出现在茶馆,是因为散落在阳城的探子说段神医曾来过这里,裴皎想碰碰运气,另外借着生病让县令全城搜寻,是为了让那些想对段神医下手之人有所忌惮。死一个郎中事小,得罪皇子事大。上一世这个时候他不在意沈怀酒,更没有掺和过沈怀酒的事,之后二人情谊渐深,他才知道有关段神医的事。可那个时候为时已晚,段神医已不在人世。裴皎虽让人查过,但时过境迁,只知道段神医死在阳城,死于仇杀,之所以确定他死了,也是因为从那年起,段神医再也没有出现过,而在此之前,段神医偶尔会出现在这间茶馆,并与茶馆掌柜,也就是店家关系匪浅。段神医死后,这家店也关了,店家消失的无影无踪,其中必定有所关联。裴皎坐在角落,盯着破门而入的几个壮汉,他们身穿统一的棕褐色短衫,像是某些富户的家丁或者打手。领头的身高九尺,气壮如牛,说话声音很大,语气中满是不屑。“我们老爷说了,只要你肯离开阳城,可以得到一千两银子,若是不肯……”女子声音柔弱,却无比坚定:“不肯又如何?”“不肯,就把你的破店砸了!”壮汉道。“欺人太甚,你们抢了我师弟,还想砸我的店,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去告官!”女子脸上带着惧怕,一人面对众多壮硕的男人,别说是柔弱女子,就算是身经百战的将军,说话也会注意些。壮汉哈哈大笑:“告官?你去告啊!”“看哪个敢帮你。”“你们……”女子又气又怕:“马大人跟你们是一伙的?”怪不得如此猖狂,他们肯定给了马县令不少银子。狗官!“你们别得意,如今来巡查的皇子为的就是此事,那位殿下肯定有兴趣。”“你敢!”壮汉变了脸色,见女子扬着头不肯认输,朝后挥手:“砸,给我狠狠地砸!”“皇子又如何,今天就让你看看,就算皇帝亲临也救不了你!”说着,一群人动手开始砸店,声音很大,整个地面都跟着震动起来,除了茶盏,碗碟全都摔碎,连带着拿起椅子往桌上砸,女子想要阻拦,却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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