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崽,你不生气?你心上人丢下你去找他孩子……”
“为什么要生气,白绥给我买了好多好多大饼呢!啊!”白起绒一愣,望向烟生潋的眼神捎上期许,“哥哥,大饼还在家里。”
烟生潋沉下脸,冷冷道:“别撒娇,对我没用。”
白起绒原本蓬茸翘立的兽耳瞬间耷拉到鬓角,好不可怜。烟生潋挪开视线,耳边环绕小狐狸鼓着腮帮哼哼唧唧的牙疼声,一把提起他的尾巴,出了门。
白绥本以为此次出行三日即归,未曾想竟耗费将近半月。绒绒定然饿坏了。他快步赶回家,看到床榻高高隆起的被窝,悬着的心旋即柔软下来。轻轻掀开被角,却不见熟悉的绒球——身量约莫十六岁的少年抱膝蜷睡,宽大的斗篷从头铺到尾,只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浓黑蜷乱的长发贴住尖尖的下巴,粉润的唇随呼吸轻微翕张。
云雾散开,月辉透过窗棱倾洒少年脸庞,睫羽轻颤,缓缓睁开了眼,映着冰轮的蓝瞳莹莹发光。许是这些天彻夜未眠地寻找小狐狸,白绥一时魔怔,险些以为他的小狐狸回来了。
但怎么可能。不提小狐狸是否还记得自己,他的小狐狸毛发稀疏得可怜,倘若化形,应该会是个可爱的小光头。
“你…你是谁?”少年惊慌坐起,玉石般圆润洁白的趾头害怕得蜷缩,罩着脑袋的斗篷抖了抖,似乎被某物托举起来。
察觉到他的打量,少年立即抬手捂住脑袋,身后却有什么在晃动,微风四起,将斗篷吹成一座伞笼。
“别摇啦!”少年压低嗓音轻吼,风停了,衣服落回原位。
“你又是何人?”白绥问。
“您是这间房子的主人吗?”少年开口,可能出于紧张,说话有些结巴,“我……我被赶出家门,流浪街头,见您这间屋子无人居住,便擅自借住……”
白绥还未答话,少年丢下一句“我这就离开”,姿势古怪地滚下床,落荒而逃。他跑得太急,斗篷险些滑落,隐约瞥见一抹绒毛,似雪花在月光下融化。
半个月未归,窗台上铺了薄薄一层灰。白绥刚打理完屋子,屋外传来敲门声。少年站在门外,手指绞着衣料,吞吐恳请,“冒,冒昧打扰,恩人,可否,容我暂住一宿?”
白绥顿了顿,言简道:“可。”
少年自是刚化作人形的白起绒,听到白绥说可以,又高兴又生气,高兴他愿意收留自己,生气他怎么可以随便放陌生人进来,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不过白绥那么厉害,肯定没事!白起绒心里一阵嘚瑟,尾巴止不住摇晃起来。千万不能让道士心上人发现自己的身份!白起绒紧紧捂住屁股,亦步亦趋地跟在白绥身后,淡淡的冷香扑入鼻腔,忍不住深吸了一口。
好香哦~白起绒越凑越近,没注意白绥早已停步,直挺挺撞到对方坚实的后背。
“啾!”好疼!
白绥转身看到他撞红的鼻子,自然地抬手安抚。“有无大碍?”他问。
耳朵…耳朵要竖起来了!白起绒僵直了身体,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有。
白绥应了声,取出收置床底的屏风,继而道:“我已热好水,你……”
“我在河边洗过了!”白起绒慌张打断。
白绥目光从他局促不安的脸上扫过,并未深究。白起绒松了口气,见白绥步入屏风后宽衣解带,稍微有了性别意识的小狼礼貌地捂住眼睛,只是十指张得老大,隔着绢素勾勒对方强健有力的肢体,以及胯部隆起的弧度……
“小白,你自行其便,不必等我。”屏风后传来房主人淡淡的声音。
偷看被抓包,白起绒灰溜溜退到床边。可惜他变大了,不能再在床上随意打滚了。
这样看,这床好小,能塞下他和白绥吗?
他不想睡地板,他想和白绥一起睡……呜哇!
白绥出来时瞧见小孩面壁思过似的对着床,脸上表情繁复,很是有趣。他不由多看了会儿,在小孩掉珍珠前开口,“小白,你可睡里侧。”
白起绒闻言,眼里重新亮起光芒。他可以睡床?白绥真是人美心善的清汤大好人!
手脚并用迫不及待地爬上床,及踝斗篷不停左右摆动,飘下几缕雪白的绒毛。白起绒靠着墙侧,伸手拍了拍床面,招呼白绥快来。
白绥嘴角不易察觉地轻弯,道:“寝不解衣?”
糟了,台词是什么来着?白起绒眼珠乱转,磕磕绊绊地背诵,“我,我幼时,被火烤焦了,不愿污了恩人的眼。”
白绥朝他高高撑起的头顶看去,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骗过去了!白起绒激动地差点伸出尾巴,赶紧躺下。化为人形一点都不好,他都不能躺进白绥香香软软的怀里了,也不能喝香香甜甜的奶水了。
好难过哦。
耳朵耷拉下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恰在这时,宽厚温暖的掌心拢住后背,将他揽进怀中,声音清疏而温柔:“床窄,挨近些,不易摔下。”
我靠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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