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
“就是这里了!我是不是很棒?”小狼朝心上人摇尾巴,“夸我,快夸我!”
白绥听不懂狼语,大抵明白已到达目的地,径自朝洞窟走去。小狼忽然挡在他前面,啾啾不停。他难得不觉得吵闹,许是可怜它年幼智障,内心不由生出些宠爱来。
“不能进去!里面住着很凶很凶的大老虎!”小狼急得大吼,见心上人一意孤行,连忙张嘴咬住对方裤腿。
“可是累了?”白绥蹲下身,一手将小狼托入怀中。它看着小,身上倒很有分量,隔着茸茸的毛发触到肚皮,柔乎乎的,不禁捏拢手指。
“那里不可以摸!”小狼惊叫道。
白绥只听见变得尖锐的啾啾声,以为它很喜欢,手上多加了几分劲,捏着肉乎乎的肚子打旋。小狼浑身毛发炸起,像被雷电劈了似的,肚子又痒又热,比晒太阳还舒服,忍不住在心上人怀里打起滚。
“好吧,给…给你摸……”小狼发出细软的啾啾声,“你别再往里走了……”
待素白的衣裳被完全染成灰黑,整只狼也轻飘飘瘫软下来。
蓬松的毛发没过脸颊,散发出太阳烤过的温暖香气,白绥下意识低头轻嗅,不禁打了声喷嚏。
“何人胆敢闯俺虎爷洞府!”粗犷的嗓音从洞内传来,震得地面石子跳动。
好吵哦。小狼抬起两只前肢压下毛茸茸的耳朵。
白绥也这么想,抬起另一只手摁住耳屏。
伴随兵器剥离石壁的声音响起,一连串碎石从洞窟上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哎哟!小狼捂了捂被石子打中的脑袋。
一只大手罩在它头顶,替它阻挡落石。小狼心里暖暖的,熟不知它心上人想的却是,“本来就痴傻,再打两下……”
虎头人身的大汉举着斧头,大摇大摆地从里面走了出来,眼神轻蔑:“就凭你这个小白脸?!”
还有我!小狼挺起胸膛,小小的身躯因为恐惧止不住发颤,但想要保护心上人的决心令它顽强地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心上人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指插进虎妖胸口,掏出一颗怦怦跳动的心脏,轻轻一捏,血汁炸裂。
“嘭!”庞大的虎妖仰面倒底,死不瞑目。
白绥见狼崽缩进怀中瑟瑟发抖,以为夜风寒冷吹冻了它,遂裹紧衣袍。目光瞥见狼崽身上打结的毛发,正欲为它顺毛,想起掌心淋漓的鲜血,顿了顿,在裤腿上仔细擦抹,确认干净后才上手梳理。
小狼抖了又抖,似是不敢去瞧那血腥画面,惶恐埋下头,然而狼的嗅觉格外灵敏,呼吸间全是腥浓的血味,夹杂极淡的冷香。两只圆润的三角耳笔直竖起,不停发颤。
原、原来心上人是道士?!
千万不能让他发现我不是普通的狼!
不然就会被掏心杀掉了!
……
二十五名孩童成功获救,白绥扫视一圈,未有他所寻之人。是了,若那孩子还活着,应当有十六了吧。
年岁稍长的男孩故作稳重地朝白绥鞠躬道谢,然后领着一排哭啼着要娘亲的小孩结伴下山。白绥没有跟随,分出一丝灵识系于男孩身上。
小狼也要回去找妈妈了,它朝心上人挥尾告别,却发现对方不紧不慢地跟在它身后。不会是发现它过于聪慧了吧?!
“小心。”白绥见狼崽左脚拌右脚险些摔个狼吃屎,一把拽住松软的大尾巴将它拎了起来。
不要杀我!小狼拼命挣扎,小小的身体在白绥手里荡起秋千。
咦?好好玩呀!
回到森林深处,小狼立即撒开腿奔向灰狼。妈妈我回来了!但妈妈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应它,双眼紧闭,毫无声息。
小狼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却不愿相信,围着妈妈叽叽喳喳。
妈妈我回来了!
妈妈妈妈!妈妈你理理我呀!小狼将脑袋凑到母亲脸庞,不断舔舐细乱的绒毛,试图唤醒沉睡的母亲。
妈妈不要睡啦,星星出来了,我们一起看星星吧!
白绥站在不远处,脑海中浮现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他也曾这般舔舐过什么,小小的,不似它这般毛茸茸,透出粉嫩的皮肤。
月光笼罩灰狼逐渐冰冷的躯体,小狼终于忍不住,埋在母亲身上嚎啕大哭。
“嗷呜——!”
“勿悲泣,你母亲是寿终正寝。”身后传来一道疏冷淡漠的男声。
小狼没有理会,嚎得嗓音嘶哑也未曾停下。它知道的,普通动物活不了太久,妈妈已经陪伴了自己十五年……等等,是十六还是十七?它不会数数啦……
妈妈已经陪伴了自己很久很久,它已经很知足了,可心脏为什么还是这么痛?
白绥走上前,在狼崽身侧蹲下。它年幼残疾,如今失去了母亲,孤苦伶仃或许难以生存。他想了想,开口道,“小东西,若是无路可去,便随我走吧。”
良久,整个身子埋在狼母冰冷躯体里的狼崽动了动,探出右肢,露出软软的灰黑肉垫。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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