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幻影从雾气皑皑中穿出来,湿润的梅雨罕见放晴,道路上重新涌出欢快的人们,东方萌生的旭日红烧,只是在烧的眼底作痛的男人脸色不虞,仔细看的话,他那苍白的双颊鼓动,里面嚼着药片,发出嘎嘣的声音。
“呼……”
浑身酸痛的感觉让他不耐烦的掐着手心,水洗似的冷汗从他的鬓角流下来,那酒泡似的一口红唇艳丽至极。
混沌的思绪百转,太阳穴突突发痛,碎在口腔里的碎片干苦的嵌在烂糟糟伤口里,他只能一点一点舔舐,送进肚子里。
红灯堪堪卡住他疾驰的车速,抬眼瞥见自己狼狈的形象。谭笙套着一件发皱的衬衫,灰色的下摆被他捏在手里,不停擦拭着手上的汗水,动作愈发的焦躁,被大力摩擦的皮肤涨红淤血,更像是在发泄什么情绪。
烦躁不安的野犬挟持着家养的波斯猫,偷窃的快感让他无比兴奋,可是伴随来不知名的焦虑,让他感到迷茫和不解。
后视镜被磨的发红的指腹抬高,镜头里露出来后座人的模样,脏兮兮的小猫还是回到了他的手里,全身缩在乳白色的毛毯里,后面的车窗不敢打开,前座的风丝毫吹不到他。
姜黛是被饿醒的,他被谭笙折腾了一夜,又是惊吓又是性爱,他的精力都被抽干了也不为过。
枕着滚烫的皮肤,抬眼就是谭笙那张脸,剑眉星目下,深邃的眼眶还有着糜烂的晕红,高挺的鼻梁嵩峰一般,在昨夜顶在他的腿肉里……
这么想着,他的腿就一阵发麻,小幅度在浴缸里抖了一下,他缓缓坐直了身子,看着谭笙,思绪万千。不知道他们俩个会像爸爸多一点,还是妈妈。
哈,可笑的想法转瞬即逝,明明看见这张脸,只能在上面找到自己的样子。
他好久没有仔细看过生生了,总是在夜里,在雨里,湿润的,滚烫的,操进他的身体里,说他们是天生一对。
平日里,尖锐凶恶的桃花眼紧紧阖上,侧着脑袋让他露出来那一块没有什么头发的伤口,已经不停被水冲过的皮肉已经发白,上面只有一层薄薄的膜,都能看见里面鼓动的血管。
不正常的红晕爬满了那张脸,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他在梦里牙关咬的死紧,姜黛好像都听见了嘎吱的声音。
他不敢惊醒熟睡的恶龙,颓然的扯了扯嘴角,却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只得伸手扶着浴缸,缓缓的先起身,荡漾的水花从他的胸口涌向男人,那蜜色的胸膛上有不少划痕,顺着胸口锁骨,看向弟弟的脖子。
那是人类最脆弱的地方,只要用双手就能圈住,不需要考虑双方力量差距,身量差距,仅仅施力积压气管,很快就能让一个睡着的人窒息而死。
这是杀了他丈夫的凶手,这是强奸他的强奸犯,他只要一看见他,就会想到无数可怕的画面,死去的许则,淫乱的自己,满手鲜血的生生,是这个人把他的生生吃掉了……
“哗啦”
他从水里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昏睡的谭笙,刺痛的大腿根随着他的动作发作,他不由得扶着膝盖,才发现自己俩条腿抖成筛子。
缓和了一下,姜黛回想起来昨晚一夜的旖旎,晕红的眉眼风情百转,感觉自己下体又肿又烫,可是明明精液都被洗干净了,现在只是看着谭笙,他就浑身潮湿过热。
谭笙烧了一夜,也做了一夜,给他哥洗干净以后才睡着了。
裹着浴巾尽快给自己擦干净的姜黛,就往卧室里跑,他没有看见自己的手机,他要联系夏琛,夏琛不知道怎么样了,还会不会告诉他关于那艘邮轮的事呢?
出了浴室就是一张黑色的大床,上面整洁的空无一物,姜黛打开衣柜给自己换上衣服,在内裤的时候犹疑了一下,他现在还穿不了,疼的他走路都要岔开腿,任谁看都是被操坏了的样子。
他要在谭笙清醒之前离开这里,湿答答的碎发堆在他的脖子上,湿乎乎的水不停往他的后背滴,很快就湿了上衣,他随便踩上一双运动鞋就去开门,可是门把手竟然被锁上了。
眼前迅速划过囚禁这种想法,可是这个门锁是从外面锁上的,如果是谭笙做的,他不用去管公司的事了吗?
回想起来谭笙的出现,大多都是晚上,还有头上的伤,眼底的血丝,想必,他白天应该没那么清闲。
门被锁上了,他只能来到窗户,可是伸出头,入目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木林,不远处还有泉眼,假山别墅,这里竟然是度假山庄。
不说风景,高度就是三层楼高,他无助的闭了闭眼,只能缓缓坐到床上,柔软的床垫颠的他上下晃,窗外清新的风光还不够燥热,清爽的吹佛着姜黛木然的脸。
他不想承认,现在能救他的可能只有浴室里半死不活的谭笙了,不禁庆幸,他刚才没有真的动手,不然一周后,他就会饿死在弟弟的尸体旁。
“醒醒!”
一张嘴,喉咙就跟吞刀片似的疼,嗓音也哑的像小鸭子,姜黛蹲在浴缸边上,手指摸了把温度,感受到里面的水已经冷了,眼里,谭笙的脸色也愈发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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