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圆房一事,霎时便羞红了双靥,愣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还……还没有。”
庞氏蹙了蹙柳眉,语气却仍是和善温柔:“无妨,在外头怀哥儿顾着差事,自然顾不上你。只是如今你们已回了承恩侯府,便择日不如撞日,今夜就圆房了吧。” 成事圆房一事也是瑛瑛的一处心病。当初在江南时, 瑛瑛心心念念地盼着能早日与薛怀有夫妻之实,却不想会遇上如此多纷杂的事情。如今他们已平安回京,自然该早日把圆房一事提上议程才是。瑛瑛红着脸点了点头, 娇娇怯怯地对庞氏说:“儿媳必不会让母亲失望。”庞氏抬眼瞥见瑛瑛低头的一抹清丽容颜, 心下满意的同时也不忘以过来人的身份提点她几句。“咱们女子要拿捏住自己的夫君,靠的就是一身温柔似水的本事。怀哥儿比京城里那些纨绔子孙多几分执拗,你要多担待一些。”说着, 庞氏便笑盈盈地给身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 婆子们也含笑端了个红漆木托盘上前。瑛瑛不解其意。庞氏却翘着兰花指掩唇一笑道:“这可是件宝贝, 我就不信怀哥儿见了它还能坐怀不乱。”其余几个婆子也掩唇偷笑了起来,纷纷用热切的目光将瑛瑛从上至下地打量了一回,直把瑛瑛臊得头也不敢抬。两刻钟之后,瑛瑛便领着小桃等人回了自己的松柏院,正巧薛怀去了外头,瑛瑛便屏退了所有的丫鬟, 只带着小桃和芳华、芳韵两人进了新房。此时的新房各处仍挂着红彤彤的彩结, 博古架和屏风上也系着艳丽的红飘带,一应陈设布局仍是如大婚当日那般曜目富贵。瑛瑛脸颊如腾云偎霞般嫣红了起来,立在珠帘旁的婀娜身段里也透出几分赧然来。小桃不明所以, 稍知事一些的芳华却也羞羞答答地说道:“也不知太太到底赏赐给了夫人什么?”瑛瑛弯膝坐在了贵妃榻里, 端起白玉茶盏抿了一品, 勉力压下了桃腮里的嫣红,只道:“快打开来瞧瞧。”闻言, 小桃便拿软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汗,将庞氏赏下来的红漆木托盘轻轻搁在了桌案上, 揭开绒布,赫然瞧见上头呈放着一条薄如蝉翼的肚兜。这肚兜的材质十分奇异, 统共只有巴掌大点的布料,胸前只有五六根镶着珍珠的蜀锦丝线勾成,凹凸有致的曲线衬上瑛瑛似莹胜雪般的肌肤,足以让人血脉喷张。芳华与芳韵也在一旁偷笑道:“知子莫若母,还是太太有法子呢。”瑛瑛被丫鬟们揶揄了一番,心里是又羞又窘,好半晌才敢抬眸去瞧一眼这等同于□□的肚兜。这便是庞氏赠与她的致胜法宝,能不能拿下薛怀,便要看她的本事了。瑛瑛害羞了一阵,旋即便吩咐廊角下的小丫鬟去二门外守着,若是薛怀回来了,便第一时间来通传她。“先头夫君为江南水患忙碌,我也不好耽误了他的正事,如今……”瑛瑛说着,那双软若无骨的柔荑已覆上了肚兜。小桃含笑着走去了内寝,将瑛瑛的妆奁盒端到了贵妃榻旁,把里头的朱钗统统拿了出来,比照着肚兜的样式,最后择定了一套莲子坠珠玉钗。“一会儿等世子爷回来以后,奴婢们便都躲去厢房,若是主子们叫水,奴婢们再回来。”小桃促狭地一笑,瑛瑛嗔怒似地剜了她一眼,到底是不敢再往深处细想。薛怀为了江南水患的事奔走了一日,在父亲薛敬川跟前商讨了一番,仍是寻不到一个好法子来解决灾民们的处境。薛敬川也是官场上的老油子,从薛怀嘴里听闻了陛下的态度后,便叹息着告诉他:“陛下如今只有英平王一个弟弟,即便知晓他居心不正,也会为了皇室的名声而保全他。自古意外,每个帝王都不愿意让自己担上残虐殺亲这样的名声。”道理薛怀都明白,只是他远去江南劳累了一场,亲眼瞧见了灾民们生不如死的惨状,又不顾安危地得来了王启安的罪证。最后却被陛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他心里焉能如意?只是他高风亮节,再想为民请命,却也无法撼动陛下的决定。眼瞧着薛怀如此失望,薛敬川也是于心不忍,便说了好些温和的话来劝慰他。“你此去半年之久,你祖母和你母亲都十分挂念你,索性陛下给你放了一段时日的假,你便好生陪陪家中女眷。还有那个瑛瑛,为父瞧着她也是个周正人,不过是出身差一点,咱们长房子嗣不丰,怀哥儿还是要早做打算才是。”这话便是在变相地催薛怀与瑛瑛圆房。薛敬川早先便与庞氏通过气,两夫妻各自使力,总要让瑛瑛早日怀上身孕才是。前一瞬还光风霁月的薛怀听得父亲这番话语,清俊的面容上露出几分赧然的羞意来。提及他的瑛瑛,薛怀紧锁在一处的眉眼也不由地柔和了几分。“儿子谨记父亲的教诲。”见薛怀没有似从前那般冠冕堂皇地说出一箩筐君子大义的板正话语来,而是眉目染笑的应承了下来。薛敬川也疑惑地多问了一句,既见薛怀对瑛瑛大有不同,便道:“为父知晓你是个清省的孩子,快回去陪陪你的妻子吧,她不辞辛劳地与你一同赶赴江南,只怕也吃了不少苦。”说着,薛敬川还赏下了好些滋补身子的药材,让薛怀带回去给瑛瑛补补身体。薛怀离去之后,便一径回了松柏院,此时已日落昏黄,穿梭在各处院落里的丫鬟和仆妇们都来往不停。因薛怀待下人并不严苛,是以婆子们并不惧他,每回瞧见他英朗的身躯,总要上前问安调笑几句。若是面露几分难色,心善的薛怀还会赏下些银钱。是以管府里采买的仇九家的惯常要堵住薛怀的前路,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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