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胆子胡作非为?“这还差不多。”薛怀心绪难平,偏还要作出一副沾沾自得的喜悦模样来。他不知耗费了多少气力才打消了王启安对他的疑心。等王启安走后,薛怀才敛起了笑意,他将这两日王启安送上来的贿赂之物都放在了一处。算了一笔账后,发现他诈出来的银子仍是不够修筑堤坝。正逢王启安有意想试探薛怀的深浅,便让宁致去他所在的厢房里拜访了一回。瑛瑛闻讯便躲在了内寝里,由薛怀来迎接宁致。只是薛怀是眼高于顶的承恩侯世子,怎么会把一个无名小卒放在眼里?他待宁致的态度可谓是冷淡无比。若只是冷淡,宁致尚且还不会如此恼怒,薛怀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说话时话里的讥讽简直不加遮掩。宁致心思深沉,虽在薛怀这儿受了一肚子气,俊美的面容里却还是扬着恰到好处的恭敬笑意。薛怀与他分列而坐,两人都端坐在紫檀木扶手椅里,宁致总是在四处打量,目光甚至还要波及到珠帘后的内寝里。他是在寻觅着瑛瑛的倩影。此举无异于是在挑衅薛怀,短短的一刻钟里,薛怀冷厉的目光已把宁致从上至下地打量了一回。从他含着笑意的伪善面容,到他的左右双手,再挪移到完好无缺的双腿之上。薛怀甚至开始遐思,眼前之人究竟是用哪只手伤害过瑛瑛?许是薛怀盯着宁致的眸光太过露骨,那不寒而栗的视线仿佛要把他剥皮抽筋了一般,宁致甚至打了个寒噤。“小人改日再来拜见世子爷。”察觉到不对劲的宁致当即便要起身告辞。薛怀一改方才的冷漠薄冷,便从扶手椅里起身,将宁致送出了他所在的厢房。金澄澄的夕阳余晖洒落人家,宁致英朗的身影大半都隐没于晖光之中。薛怀就立在门扉处凝望着宁致渐行渐远的身影。他轻笑一声,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道:“也不知一个人被卸下双腿双脚后还能活多久?”薛怀与瑛瑛在知府府邸里住了十余日,除了得几件零散的珍宝以外,再没有别的进展。白日里王启安时常会领着薛怀去酒楼或花楼里潇洒一番,薛怀不愿让他起疑,纵然心里厌恶这些烟柳之地,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赴约。留在府内的瑛瑛则只躲在狭小的厢房里,每日除了做些针线以外,便是等着薛怀回府。小桃等人也忠心耿耿地陪伴在她左右。知府内的女眷们虽派过几个丫鬟来给瑛瑛送些钗环首饰,可瑛瑛却没有任何要回礼的意思。她怕,她怕一出门就会遇上宁致。这一日午后,瑛瑛用过午膳之后便要闭目午睡,睡前小桃等人还围坐在临窗大炕上你一言我一句地做针线。可等瑛瑛醒来的时候,内寝里却没有了丫鬟的身影。她翻身下榻后朝外头呼唤了一声,却仍是没有人进屋伺候她。瑛瑛正疑惑不安的时候,身后博古架与柜间的死角处却传来了一阵轻飘飘的笑声。她顿感不妙,回身朝着后头望去时,果真瞧见了立在其间的宁致。此时的宁致比三年前还要再高大健壮几分,他样貌不俗,只是那双裹着欲念的眸子总让人想起蛰伏在密林丛里的野兽。瑛瑛下意识地往后退却了两步,心头大乱的同时还能朝着宁致展颜一笑:“宁表哥怎么在这里?”宁致自然没有错过瑛瑛在瞧见他之后眸子里掠过的惊惧之意。真好,他的小白兔还没有忘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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