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他。魏钦以为她故意装作听不懂他的意思,想糊弄过去,把绢帕丢在桌面,“呵”了一声:“我问,明姑娘是否看够了?”明黛翘起唇角,声音软绵绵的:“依着我们的关系,不能看吗?”看清她眼底的狡黠,魏钦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肯定道:“你知道了。”她袖口微翻,露出的那只金镯格外眼熟,他分明在萧太太手上见过。魏钦没有明说,但是明黛懂他在说什么:“是呀,是呀,我知道我们的关系啦,我们可是有父母辈就许下的婚约,原来魏郎也知道呀!”再次听到这个称呼,魏钦面色如常,唇角甚至挂着笑:“那又如何?”他笑意未达眼底,一身肃然冷漠。果然如她所想,萧太太或者说魏家根本就做不了他的主。明黛的确不能拿他怎么办,她也不想做什么。不过心里这样想着,她脸上却表现的十分难过,垂下眼帘,细眉蹙起,娇娇滴滴的模样任凭谁看了都忍不住心生爱怜。可偏偏她对面坐的是魏钦,他好以整暇地望着她,似乎在看她还能唱出什么戏。明黛当然接着演下去,抽出绣帕掩面欲泣,肩膀也跟着轻颤,好不可怜。她抽抽搭搭了好一会儿,见没有回应,忍不住小心拉扯绣帕,不经意地露出她漂亮的眼睛,她飞快地偷看魏钦一眼,直愣愣地撞进魏钦黑漆漆的眸子。明黛细长的手指无趣地卷下绣帕,不满意地质问:“你怎么不说话!”魏钦头疼,忍不住摁了摁眉心,不想接她的话茬:“什么时候回去。”“再歇歇。”明黛不乐意回去,回去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过他也不好玩!明黛侧身推窗,望着窗外的景色。楼下街道行人背着行李急匆匆地赶着路,好像大家都有事情做,明黛支着下巴,手指无意识的在窗框上滑动。这条街十分繁华,望江阁对面就是一家只卖宝石的铺子,明黛从前也光顾过这家呢!她买过一颗绿宝石,再找人制成的戒指,十分耀眼,她很喜欢的!她抬起手,看看如今荡荡的手指,幽幽地叹气,手指微微张开,透过指缝恰能看见宝石铺子的二楼,顿时她整个人僵住。她用力攥住窗框,蓦地站起来,脚尖莽撞地磕到桌腿,食桌嵌着大理石,分量不轻,都被她撞得摇晃了两下,可她仿佛没有知觉。魏钦抬眸看她。却见她背脊紧绷,看起来很紧张,甚至还充斥着戒备,眼睛的直勾勾地盯着对面。嘴巴喃喃自语:“为什么就是躲不开呢。”魏钦感到了一丝惊讶,她看起来似乎快哭了。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明黛抢在他前面将窗户用力合上,回过头,小脸苍白。魏钦不知道她究竟看见了什么,若有所思,谨慎的没有开口。明黛望着他,没由来地问:“你有没有嫉妒过一个人?”明黛自己都觉得她问题很可笑,魏钦怎么会嫉妒别人呢!”她从前也不知道嫉妒是何等滋味。明黛幼时甄家盐号还不曾像今天这般扬名两淮,甄父甄母虽忙于扩张和稳固甄家在扬州盐业中的地位而常年在外经营应酬,但待家中子女是极好的,名贵的吃食,精美的衣服,华贵的头面,应有尽有,就连月例银子都放得宽松。明黛又是家中最小的,兄长姐姐们让着,仆妇侍女们捧着,惯得她性情骄纵任性,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而她容貌出众,又爱漂亮,穿衣打扮一向深受周围同龄小姐们的追捧,不管在哪儿,她总是最耀眼的那一个。明黛也认为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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