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沧剑山剑尊的一个人情。若有的话,他便能让剑尊,收下阿愿为徒。沧剑山为修真界第一大宗,如今世家虽然风头犹在,却难免式微,若能得到大宗传承,得沧剑山剑尊倾囊相授,他日阿愿也未尝不能独当一面。阿愿自幼没有修习他们谢家术法的天赋,若不另谋出路,难道就让他一辈子当旁人口中的废物?而他谢家人,要去,自然要去最好的。“父亲。”谢望看着他,心里也有些不可置信,如今阿愿都这么说了,难道父亲还要执意指鹿为马,硬要把这个罪名扣下去。谢愿只是死死地抓着郁尧,一点都不撒手,像是意识模糊之前的本能。谢泓从主座上站起身,看了一眼谢愿,然后移开视线,看向了在场众修士。“既然郁家公子救了阿愿,自然就是我们谢家的座上宾。日后出入谢家,不得有阻拦”谢泓看向郁尧,手中出现了一块鹤形玉牌,轻轻一挥便落入了郁尧手中。“持此令者,便是我谢家的贵客。郁公子,阿愿很喜欢你,若是得空,多来陪陪他。”郁尧心里冷笑一声,却还是把玉牌接了下来。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谢家主一开始心里打得什么主意,只是又不知道为什么到最后,又改变了心意。这谢家,他可不会来第二次了。“让诸位见笑了。”谢泓笑道,然后转头对谢望说,“望儿,还不把你弟弟带下去休息,他想必还未服药就跑出来了。”谢望点点头。“郁家公子请便。”谢泓说完,又坐回了主座。郁尧知道对方这是让他自行落座的意思,可以前郁家哪能在主殿有席位,他左看右看,决定先去跟沧剑山的人道声谢。不管如何,刚才沧剑山的人确实帮了他。而且他也很想知道原因。“方才多谢路师兄仗义开口。”郁尧走到路剑离身边,却忍不住朝他旁边的白衣人多看了一眼,不过对方却并未看他。“不过是举手之劳。”路剑离呐呐道。毕竟都是师尊的安排,他也不知道师尊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决定,但他也不觉得这位郁公子是坏人,反而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很适合相交的同伴。“那路师兄就没想过,要当真是我,你不是为了坏人作保,助纣为虐也不怕?”郁尧顿了一下,继续道,“而且不止是助纣为虐,恐怕连着你们沧剑山的名声,可都得跟着受牵连。”“因为你看起来不像。”路剑离暗道一声,他总不能把师尊说出来,而隐瞒了师尊那层原因后,他最后也只能用这种肤浅的方式,来判断一个人的好坏。
想到这,路剑离也禁不住有些羞赧。“你们沧剑山难道还学相面之术?看面相就能断定人的好坏?”郁尧又轻轻笑了一声,“不过如今我已是无罪之身,这不也证明了,路师兄你没看错人。”路剑离听了有些啼笑皆非,也不由得对这个未曾谋面的郁家公子心生好感。很快对方又接了一句:“相面之术也学得不错。”郁尧冲着他眨了眨眼就走开了,留下路剑离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摇了摇头便又坐下了。只是视线还是忍不住朝着郁尧的方向看去,对方去的地方正是天云宗的人所在的方向。而郁尧去那自然也是看到了一个熟人。“你怎么在这?”郁尧看着那名小厮,对方之前被他扔在了树林里,本来他还是之后折回去寻人,如今倒是少了一事。“公子久久未归,天云宗的修士就建议让我来这鹤兰城等公子”那小厮越说声音越低还隐隐有几分哽咽,“刚刚真的,小的还以为公子你”他本来想说谢家仗势欺人,可想到如今他们还在谢家的地盘上,再说谢家的闲话难免让人听了去,再给公子添麻烦,只能闭口不言。“好了哭什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天云宗一名弟子出声道:“若是郁公子不嫌弃,可以就坐在我们天云宗的桌席上,我们天云宗这次不过来了四人,也坐不满,郁公子来了倒正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郁尧也没有拒绝,直接顺势坐下,只是坐下时不小心蹭到了旁边的黄衣人。他心里还觉得古怪,对方从方才开始就这么坐着一动不动,再看其他天云宗弟子都围绕在此人两侧,显然地位非同一般。不过就因为他这不小心地一蹭,那黄衣人轻轻晃了晃,就从旁边栽倒过去,被旁边一名天云宗修士眼疾手快给扶住了,冲着郁尧笑了笑,然后又把那黄衣人扶正。郁尧刚准备开口询问,就见对方冲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郁尧也不好说什么。没想到天云宗这,还坐着一个假人,这本尊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这宴会足足要召开三日,主要是欣赏谢家编排的歌舞,一个个紫衣舞女鱼贯而入,水袖延展,香雾弥漫。郁尧又往沧剑山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那个坐在路剑离身旁的白衣人不知道何时离开了。那小厮见郁尧起身,连忙问道:“公子你是要出去?”“出去透透气,你不用跟来了。”如今已近正午,外面的日头大的很,郁尧随手从墙缝中拔下一根狗尾巴草,便朝着一处僻静的地方走去,眼前竹影深深,凉风从林中吹拂而过,传来阵阵沙沙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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