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听到正殿后的院子里还传来的一道惊恐的声音,对方的声音听着像是在发抖,颤颤巍巍地,显然已经怕到了极致,嘴里甚至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穿着一身紫衣的青年坐在地上,双手撑地一步一步往后爬。而在他面前,一个红衣男人正一步一步朝着他走去,仿佛戏弄他似的,单手抱着一把古琴,也不拨弄,姿态优雅地如宫廷乐师一般。他身上的红衣还淌着血,仿佛整件红衣都是被鲜血给染红的。“你刚刚说了什么?”那红衣男人微微一笑,脸上由于沾了点点血迹,使得银白的发丝都黏连了上去,有一种将分不分的暧昧感。“你说本座不是魔尊郁尧?是什么让你这么觉得?难道是哪里做的不像?还是说本座下手还是太温柔了呢?”紫衣青年瞳孔一缩,身上佩戴着本家嫡系子弟才能佩戴的玉环上也挂满了血,上面的血不是他的,是几个家丁的血,但是马上就会轮到他了。他死死地盯着红衣人的面容,额间的魔印鲜红如血,一双赤眸中映着他此刻狼狈的身影,两手在地上慌不择路地乱爬,像极了丑态毕露的小虫。“你你不是他,肯定不是”红衣男人微微一笑,俯下身来轻轻道:“死到临头却还记挂着这个,那不妨让本座猜猜,你这么笃定本座不是郁尧,是因为你见过本尊?”紫衣青年瞳孔微微一缩,就听得对方的声音如魔音一般传入了他的脑海里。“现在他来了,想不想看看,再不看本座也不保证你还有机会看了。” 剥夺名字他话还没说完, 饱含深意的视线就往旁边一扫,然后朝后急速退去。还未等紫衣青年反应过来,就见到方才红衣男人站立的地方, 一道血色的剑光径直斩来,带出滚滚硝烟,等烟雾散去,能看见地面留下一道极深的剑痕。只见离他不远处的石阶上站着一个红衣人。对方银发披散宛如绸缎一般自然下垂, 发间的红绳上还串着一些银片,碰撞之间发出宛如金属碎屑坠地的轻响。手中的剑刃雪白, 泛着凛冽的寒光, 明明是杀戮之兵, 却这般干净, 未沾染上鲜血。郁尧盯着那个被自己逼退的红衣人, 面色不善地冷笑一声:“就是你冒充本座?既然如此,就让本座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话音未落他就接上了第二击, 身形快若闪电,手中诛天霎时间血光骤起, 瞬间逼近了那红衣人。对方的模样同他太过相似,甚至让郁尧产生了一种自己仿佛在照镜子的错觉。除了一人抱琴,一人执剑。
红衣男人微微一笑,手中的琴就仿佛被一股力量支配着轻轻漂浮在了半空。他伸手在琴弦上轻轻一拨,周围的空间都仿佛轻轻颤动了一下,只见一圈圈如水纹般的波痕以对方为中心朝着四面散去。音波同郁尧剑光所携的魔气相撞,很快那音波被魔气所摧毁, 而剑光也直直地朝着那红衣人斩去, 将其拦腰断为两半。红衣人的身形也如水波一般, 轻轻晃动了几下,就消失了。郁尧反应过来他方才击中的不过是一道影子,对方一开始就压根没打算跟他硬碰硬。他的视线迅速锁定了旁边大殿的楼顶。只见红衣人迎风而立,手中抱着琴,与他隔空对望。“碧烬山魔尊,果然是名不虚传只是魔尊孤身前来,难道就不怕我将你杀了,然后彻彻底底顶替你?”他轻轻笑了一声,只是话中的内容可不是那么友善了。“毕竟即使冒充的再如何像,只要世上还存在两个一样的人,这种手段就永远不完美。”他将细长的手指轻轻按在琴弦上,眼里满是深意。郁尧听他这么说反而冷笑一声,语气争锋相对,讥讽道:“若能杀,早就杀了,又何须说那么多。”对方还在这里扯闲话,说白了压根杀不了自己,不过是故弄玄虚!那抱琴的红衣人听郁尧这么说,眼里怔愣了一下,愈发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眼,抿唇道:“魔尊确实不是一般人,你的话确实言之有理,在下受教了。”“不过魔尊既然为魔修至尊,怎么会不知道若想杀一个人,恐怕有上千种避免和其正面冲突的办法,修为也并非衡量强弱的唯一准则。”他看了一眼还倒在地上像是还没回过魂的紫衣青年,视线又放回了郁尧身上。“若魔尊想抓住我,将这个冒犯你尊名之人亲自手刃,以扬魔威,那不妨试试。”他说完手中红袖一挥,身形就消失了。郁尧正准备追上去,就被人从后面拉住了衣摆。他这时才注意到在场还有个紫衣青年,他刚刚注意力全放在那个冒牌魔尊身上了,都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个人。不过这个人是谁?赵家弟子他就认识一个赵书荣,对眼前这个模样陌生的青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想到那个被召回赵家的赵书荣,如今赵家看样子已经被那冒牌魔尊给血洗了一遍,不知道如今还有多少活口,赵书荣是不是也死在了对方手上。郁尧半蹲了下来问道:“你可知道赵书荣现在在何处?”那紫衣青年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看的郁尧是满脸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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