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微稳好心绪,笑了笑,道:“怎么会呢?阿词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你只是忘了而已,我知道你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你丢失了一段记忆,你只是忘了而已。”纪听词话有所指:“怎么不会呢?万一这世界上,就有那么一个人和我长得像,那王爷认错,也不是不可能的。”闻言,时瑾微笑容僵住。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开始变得不自然。见状,纪听词补了一句:“哦对了,我应该和王爷说过,我从不吃酸梅吧,每次一看见这东西,我就想吐。”时瑾微面色有些发白,“不可能…不可能的……”话虽这么说着,但语气明显已经开始不自信。纪听词:“看来,王爷好像真的认错人了,那么叙旧的事,就暂且到这吧,我们来聊聊我父亲。”时瑾微惶惶抬起头,看着纪听词。“我要是没说错,我父亲此次入狱,又是王爷的手笔吧?”时瑾微像是没听见这句话,他盯着纪听词,神经质笑了笑,整个人像是陷入某种惶恐,他急需有人否定掉那种不是他预想中的答案。时瑾微来到纪听词身边,两手将他抓得很紧,问道:“十四年前,在秦淮河边,你帮我赶走欺负我的小孩,补给我被抢走的酸梅,还带我到路边,你找了野草给我敷药……这,这都是真的,这都是你,这都是你!”时瑾微语气越抬越高,不知是因为绝对的肯定,还是因为,慌。纪听词笑了笑,轻轻道:“王爷糊涂了,我纪听词含着金汤匙出生,若真的救了一个人,会连一副药都买不起,要亲自去路边找野草?”时瑾微彻底愣住,抓着纪听词的手也渐渐无力垂下。那个人不是纪听词?那个人居然不是纪听词?!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不是纪听词…那这些年,他供奉在心里的,是什么?不是纪听词……他的一切心意,不都成了笑话?他究竟在做什么啊?“呵呵呵呵……”时瑾微低着头,笑声从喉咙里冒出。他才不信!他才不信!时瑾微缓缓抬起眼,目光与纪听词对接。此刻被颠覆认知的他变得有些阴森可怖,纪听词被盯得头皮发麻。下一秒,时瑾微忽然扑向他,纪听词倒在地上,后脑被撞得有些发晕。
但比起现在的处境,他根本无暇去顾及这点痛,时瑾微如一头处在爆发边缘的野兽,死死用身体压制着纪听词,鼻间咻咻散发怒气。他大概真是受刺激了,这种关头忽然又笑了起来,随后轻轻摸着纪听词的脸,跟哄小孩似的说道:“你只是失忆了,你只是失忆了,我不准你再乱说,那个人就是你你不能否认你不能!”“时瑾微,自欺欺人有什么意思?你这样,只会错过那个真正帮助你的人额额——”后面的话被时瑾微掐了回去,纪听词难受得皱紧眉,时瑾微像个精神分裂者,这会见他难受,又触电般地收回手,然后开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阿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说错了话,你不应该这么说的!”纪听词捂着脖子不断咳嗽,最后一把将时瑾微从身上推开。他站起身,说了句:“疯子。”时瑾微这个状态,纪听词也不抱希望接下来能信他那得到什么消息了,反正一切都和他脱不了关系,问不问其实都无所谓。纪听词朝门口走去,打开门后,杨正不知何时就在了,见了他,立马伸手拦住,其中意味再明显不过。没看见沈风跟过来,纪听词感觉不对劲,“你这是什么意思?”杨正冷冷道:“王爷话未说完,还请小王妃回去。”纪听词道:“你应该在留仙的大门口,沈风呢?”杨正:“这不是小王妃要知道的。”纪听词一激动,当即就要硬闯,不想这时,时瑾微从身后抱住他的腰,杨正低着头又把门关上了。纪听词使劲拍打时瑾微,“放开我!时瑾微你想干什么!”时瑾微贴近他耳边,轻轻道:“阿词,从现在开始,我不要再放你走了,你都不知道,以前看你和时瑾玄在一起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难受,如今再也不会了,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纪听词听的心惊肉跳,他都不敢想时瑾微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时瑾微,你究竟想干什么?!”时瑾微轻笑:“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想和你分开了,我要你留在我身边,陪着我。”“你疯了!”时瑾微忽沉声:“我早就疯了,你不认我就算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纪听词几乎崩溃:“时瑾微,你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意义?你想困住我,别忘了我可是南安侯府的世子,现在还是恭王妃,要是时瑾玄知道了,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哈哈哈哈,他知道了才最好呢。”时瑾微笑里藏刀,纪听词的话丝毫没对他产生影响。他挑起纪听词的下巴,轻声道:“你猜,要是我把你被囚禁的事传给时瑾玄,他知道了,会怎么做?”纪听词一愣,随之整个人变得惊恐起来。纵然他对军政之事知之甚少,但有些事,三岁小孩都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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