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意道:“老臣不敢妄言,只是依事推断可能如此。”明昭帝:“那依爱卿之见,那人会是谁?”刘意摇头,“臣…不知……”大臣甲道:“能压下这样的消息,只怕,不是一般人吧。”明昭帝看向时瑾微,淡声道:“你怎么看?”时瑾微回:“父皇,儿臣以为,兹事体大,应细细调查一番,六弟如今出征北上,北国谋反之罪已定,若真有北国人的内应,也许,很快也会漏出马脚。”明昭帝眼神晦暗不明,难以猜透里面混杂的情绪。“如今,太子未愈,老六出征,调查之事,便交由你来处理吧。”时瑾微:“是,儿臣定当竭尽全力,揪出幕后黑手。”北国叛乱消息传出以来,京城里抓捕了许多来经商的北国人,同时也封了相应的店铺。被抓的北国人个个都在喊冤叫屈,然而许多被迫害过的百姓都站在街边,围着唾骂,斥责他们的罪行。街道边上的茶楼也站满人,全都你一句我一句地骂着。“呸,狗娘养的乌图人,尽爱干这种丧天良的事,俺爹就是吃了他们的东西,体内积了毒死的,这些人就该杀头,杀头!”“俺娃娃也是,他们在糖里下五石散!俺娃娃才几岁啊?就这么被害死了!”“杀死他们!杀死他们!”百姓群情激奋,个个都在发泄自己心里的怒火,这时,人群里不知谁说了一句:“听说北国商品吃死人的事早就发生了,只是被人刻意压了下来。”这番话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谁压的?谁能有那么大的权利能压住这件事?!”“谁知道呢?但肯定是个大官,而且一定是收了不少北国的黑心钱!”众人情绪被牵引得高涨,又有一人开口道:“说不定,那个人就是专门开店卖北国东西的,不然干什么替北国隐瞒?一定是怕北国出事,大越何其断了往来,他就做不成生意。”这话的道理实在粗糙,但却极具引导性,很快大伙的思维便被牵到了名下有店面的官员上。“有资产的官多了去了,难不成都是?”“可真正有权利的,也就那几个吧。”“这些当官的,只管自己富油添金,哪会管咱们平头百姓的死活。”“我想到一个人……”一个被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众人闻言,凑耳过去,也低声道:“谁?”说话的那男子左右瞧了瞧,最后抬手遮嘴低声道:“阎王。”众人对这个称呼并不陌生,很快就反应过来那人的意思。
不过对于这个答案,大家似乎都不怎么赞同。“这…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在百姓心中,时瑾玄的确算不上是一个讨喜的人,可他身上的功绩也是不可忽视的存在。所以,百姓之余他,畏惧,也敬重。“别不信,我还听说了一件惊天消息,想不想知道?”那男子一副有大瓜的模样,周围人自是耐不住好奇,都凑近了耳朵。男子把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气音,“王爷娶来的那个王妃,有疟疾,他是为了,给王妃治病。”众人听了,个个都皱眉,这话太玄乎了吧,恭王爷好歹是个有勇有谋的风云人物,就算要为自家王妃治病,天下哪里找不来一个大夫?还需要他做出忤逆大越的事来去和北国合作?反正他们是不相信的。那男子见他们都不信,也不急着证明,似乎就只为了传出这么一个消息而已。一个百姓道:“太子殿下不是让人毒害了吗?我看八成也是北国人做的,好在老天有眼,来了一个方神医,我看,恭王妃要真有什么疟疾,王爷也完全可以去找这位神医来帮忙。”他这番话赢的许多人点头赞同。那位传话的男子却不以为然,说了一句:“你们怎么知道,那位方神医,就一定是好人呢?” 影子随着中毒事件的发展,一些不利于时瑾玄的言论逐渐在百姓中形成。而作为流言中的主角之一,纪听词自然也听得了消息。时瑾玄才出征,京城就出这样的事,显然是如他所说的那样,有人在背后cao控事件。纪听词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时瑾微。二月末,冰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万物轮回,本是枯木逢春的时节,可京城里却被笼罩着一层惶惶不安,不管是景,还是人,都是那么的灰败。自从上次偷听到时瑾微与纪修誉的对话,纪听词就没再回过南安侯府,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纪修誉。曾有几次,纪听词来到南安侯府门口,想要去找纪修誉把话问清楚,可始终没能迈开腿进门。这一次,望着那块熟悉的匾额,心里多了几分平静。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是无法忽视的,所以,逃避没有任何作用,他应该寻求解决之法。“世子回来了!”纪听词进了门,正好碰上管家徐叔,徐叔有些惊喜,继续道:“世子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侯爷今早出去了,这会还不在府上呢?”纪听词道:“阿爹可有说去了何处?”徐叔摇头,“最近京城里出了许多事,许是去忙着处理吧,听说好多大人都在为这事头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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