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一日为师,终身都是师父,殷九弱心虚地看向窗外。切,我就知道你比那个什么沈沧离好多了,一副自己出身名门的高傲样子,我可看不惯。到时候你们的婚礼大典,我可要好好看看她的脸色,肯定很精彩。殷九弱失笑不已,又低头小声说:她和师尊有过婚约,现在失落也是人之常情。你和尊上就这么干巴巴地成亲,没什么花样吗?看花灯算吗?殷九弱白净的小脸露出憧憬的神色。看花灯啊,也好,你以前就想看花灯。你会不会后悔来到沧澜宗?风起的声音忽然变得很低,她微微恍然起来,好像有哪一次也是这样。极北之源的雪花灯,她在心底轻笑,觉得人真是很好玩的动物。就算没有记忆,想要做的事也都是过去的影子。殷九弱发现风起的神色很奇怪,就好像在在于心不忍地看一个濒死的小动物。为何会后悔?风起脸上的犹豫之色尽消,快得让殷九弱以为是幻觉。没什么,我随便问问,你马上就要成亲,当然不会后悔。风起,你怎么怪怪的?好了,我要去找冲忧师姐,你自己找你的师尊去。风起风风火火地离开,留殷九弱一个人满头雾水。因为明日要去看花灯,她只好早早入睡,灵窍萦绕黑气,血液炽热,连脸上斑纹的红色都隐隐流动起来。又是那个梦,她被穿透琵琶骨锁在最深处的监牢,扶清一身华服,冰冷如玉的手指捏着自己的下巴,强迫自己露出笑容。终于,面如绯玉、尊贵美艳的女人满意地笑了,要多笑,你笑起来最像她。地牢里,她口不能言,只感觉到左手手腕处正被匕首割破,扶清在她身体里设下禁制。冷汗浸透衣衫,殷九弱在剧痛下睁眼,入目竟然是一样幽暗的房间,灵气化为监牢模样,将她封锁。扶清正锢着她的手腕,以血设下禁制,眉眼冷若冰霜。师尊,这是做什么吗?为何要把我关起来?殷九弱大惊之下,气血翻涌。 洞房花烛小九,勿要惊慌,灵台清明,摒除杂念,女人白衣出尘,明净如莲,素手握紧殷九弱,周身灵气充沛。熟悉的甜香包围过来,殷九弱在惊惧中冷静,发现这里仍然是自己的房间。只是扶清用术法铸成一间无法离开的金色牢笼。最后一笔禁制下完,扶清终于抬眸与殷九弱对视,不出意外看清了对方纯黑眼眸里,小动物似的光
混杂着仰慕和惊惶。就像她在桃花小镇第一次遇到殷九弱那样。鹤雪峰下,掌门和几位沧澜宗长老,正和沈沧离站在一起,面色焦急地等待什么。尊上一向心系苍生,以大局为重,此去只是困住殷九弱,确保万无一失,必然不会出差错的。只是不知道为何方外之地的魔气能够突破缝隙,莫不是感应到我们已经设下诛魔大阵,伺机毁坏。掌门抚着白须,眼底满是凝重。你我必须护好大阵,长梵筹谋千年,不惜牺牲自己,屈尊与殷九弱成亲,只为了让这天生孽物多开心一刻,沈沧离满目疼惜之色,真不知长梵受了多少委屈,又要牺牲多少按照沈沧离的意思,只要将殷九弱一直关在伽摩心塔下等待时机成熟即可。偏偏上古大阵要的是罪孽骨之人绝望时的心血,真难为长梵要与殷九弱虚与委蛇十几年。一想到扶清受的委屈,她就心痛难忍。长老们看出沈沧离的愤怒,忙说:沈少主不必生气,尊上心怀大义,待驱除魔气,定会允诺与你完婚。闻言,沈沧离的眉眼渐渐放松,有了几分好脸色。临崖居内。扶清温柔地抱着殷九弱,灵气游走在少女的五脏六腑之间,软言询问:小九,你灵窍可又有黑气萦绕,血液沸腾?似乎看见了扶清墨色凤眸里的疼惜,殷九弱乖巧地点头。此乃方外之地魔气对你的污染,是我疏忽了,导致现在不得不将你关在这里。见扶清自责,殷九弱大胆地摸了摸女人绸缎般柔软的发。我应该早点告诉师尊的,是我担心会影响我们成亲,所以扶清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冷厉,复又变作关切与安慰,我自然会护你周全。谢谢师尊,殷九弱不自觉咳嗽,似乎魔气对她的侵袭更重了,身体虚弱无力。发现殷九弱的状态变差,扶清把人抱得更紧,她不允许殷九弱有事,至少现在不可以。殷九弱体虚气弱,猝不及防温香软玉满怀,入目便是女人衣襟微乱,眼尾薄红的模样,还予取予求地望着自己。能瞥见女人衣衫内里的风景,一根细细的衣带,包裹着冷白脆弱的半弧,衣带感觉随时会断掉,泄露雪白嫣红的春色,甜香诱人。她不自然地挪开视线,只听见扶清犹如湿软春叶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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