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趁着这个周末,天院朔也果断买了红眼航班的机票,于两个小时前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东京机场。“我决定向伦太郎求婚。”他重复一遍,突然觉得哽在心里让他烦躁了快整整一个星期的那口气一下顺畅了起来,顺便将放在手边的茶杯再次举起来,也总算不再是牛嚼牡丹的喝法了。而作为饭团宫老板的宫治则是第一时间警惕的环顾一圈四周,确保没有偷偷混进来的、准备拍两张照片再配上浮夸标题准备搞事的文春记者。虽然,下一秒,宫侑重重拍在自己背上的力道重新唤回了宫老板的理智和注意力。阿兰和赤木对视一眼,而银岛则左右看了看,艰难地将已经涌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好在他们稍显得不那么热情和意外的表现被唯一不在场的昼神大夫几乎算是在尖叫的嗓门遮掩了过去。昼神沉重地喘了口粗气,平日里被大家、指护士和患者家属们赞不绝口的,不管遇到什么奇葩医疗事故都能保持淡定且一脸微笑的完美假面却在天院朔也的一句话下瞬间碎了个干干净净。那种,本以为高中毕业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的,仿佛自己辛辛苦苦养得白嫩嫩的小白菜不仅被小眼睛狐狸拱走了的感觉突然又福至心灵。的,当初就说天院朔也这人就是个无可救药的恋爱脑!!!“你求婚???”昼神一脸扭曲,吓得原本只是路过的护士小姐姐小心翼翼拍了拍消防通道的大门:“昼神医生,您还好吗?”天院朔也低下头,才发现这个角度太过于死亡,他把手机拿起来:“对。”他肯定道,眼里透露着对昼神的担忧,心想昼神这几年加班是不是太过疯狂以致于耳朵都聋了昼神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他‘啪嗒’一声挂了电话,恶狠狠往嘴里又往嘴里刨了口饭。天院朔也依然淡定坐在那儿,十几秒,又神色如常地重新接通电话,朝昼神说:“哟!”不过幸好,在天院朔也再一次将昼神惹毛之前,永远值得尊敬的北信介轻轻将手中的水杯放在木桌上。“啪嗒。”同样的动作,同样是风尘仆仆从尼琦乡下赶过来的北信介笑了。他伸出手拍了拍金发后辈的肩头:“恭喜。”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无声碰了碰,在北前辈包容且充满真挚祝福和喜悦的眼神之中,天院朔也抽抽鼻子,同样咧开了个巨大的笑容。“好吧,”天院朔也说道,“我是说,有人愿意听听我的计划吗?”饭团宫又一次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而第二天清晨,天院朔也再一次提起脚边的旅行箱登上回法国的飞机。
不过这一次,天院朔也背着包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罕见地放慢了步伐,耳朵里塞着耳机,蓝眼睛紧紧盯着手机的屏幕。“不要这个!”屏幕对面的宫侑咂咂嘴,宫治点了点头,指向了手边的另一种鲜花配饰:“这个呢?”天院朔也示意宫侑将他的手机举地再近一点儿,在婚庆公司导购员喋喋不休地背景音下,最终勉强点了点头。但是在点头之后,他依然还是有些不死心地最后追问道:“之前的那种蓝紫色的小花是真的没有了吗?”宫侑这下子是真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有!”“真的没可能了吗?”“天哪,”宫侑惨叫一声,“看看你,这该死的爱情把你变成什么样子了?”“没有、没有、没有!”“那种花根本没办法适应夏威夷的天气,还没等到你给角名伦太郎那家伙下跪它们就会通通枯萎!”宫侑强调道,宫治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看着自家兄弟明面上不耐烦、实际上却很明显对此兴致勃勃参与其中的眼神。“好吧,”天院朔也勉强让自己的眼睛稍稍离屏幕远了点,“好吧,寓意确实不怎么好。”宫侑哼了一声:“你终于明白了!”然后趾高气扬地挥了挥手,指示宫治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欠揍:“那我们就要这个了,阿治!”宫治捏了捏拳头,心里在此时此地把金毛蠢猪暴揍一顿还是回去将他暴揍一顿中间犹豫了三秒,最终,在导购员越发灿烂的笑容中,捏着圆珠笔在清单后面打了个巨大的勾。的,宫治面无表情地在心里爆粗,角名你什么时候才能将人叼回自己窝里。你倒是轻松了,宫治认命地跟在已经蹿出去了挺远的兄弟身后,兄弟我是真倒霉啊。这通电话打了足足有三个小时,且已经持续了将近三周的时间。有时候是宫侑和宫治、有时候是银岛、有时候也会拜托三位前辈甚至是深陷加班最前线的昼神,通过远程cao作的方式大到求婚的酒店再到求婚成功后结婚现场的鲜花,天院朔也自诩拿出了这辈子最大的耐心一一核对安排下去。当然,此人真正最大的耐心依然还是在排球上。他甚至有天晚上突发奇想说不然我们就把结婚现场布置成排球场吧,当然一天没到就被全票否决了。至于为什么要在夏威夷求婚,且为什么会在求婚第二天就直接结婚,天院朔也同样有着一套绝对自洽的逻辑。“首先,”天院朔也从冰箱里拎出草莓牛奶然后用脚后跟把双开门冰箱的门‘嘭’的一声关上,“如果求婚地点定在法国,这样就没办法给伦太郎一个惊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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