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澈儿为何……不杀我……”他垂下长睫,若是他的死能解珩澈心头之恨,那倒也无妨。听了这话,珩澈整个人缓缓逼到近前来,目光在凛乌面上贪婪地游走,眼中带着些玩味。“是啊……为什么不杀你?那当然是因为……徒儿喜欢师尊啊……师尊知不知道,没有您,徒儿可睡不着。”说着,珩澈俯身,将头埋入凛乌的颈窝,轻轻嗅着此人身上的栀子花香,和一片暖热。“所以师尊啊,您还是留下来,给徒儿暖暖床榻吧。”珩澈起身,看着凛乌满脸愣怔茫然,他满意地拂袖而去。“师尊可别想着寻死,不然有你好受的。”走前,珩澈顺手将桌案上的尾羽拿走,在帝印之处布下禁制——这东西他碰不到,也绝不能让凛乌碰到,是可以使所印之文召明整界的。最后,他给整座长宁宫也布下禁制,彻底把凛乌软禁在了里面。如今锁宫,司典阁相公必会告知锁虚山,他也不用出去了。凛乌望着窗外的飞雪,伫立良久。他不想去思考珩澈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这场雪已经落下来,收不回去了。他在殿内找出棋盘棋子,摆在案上与自己下了起来。一局还未结束,殿门便被推开。珩澈面上显然带着些不愉快。“我跟你下。”他走到凛乌身边,居高临下。如果忽略他总是往下瞟的目光的话,还真是一副冰冷狠厉的样子。蓦地,他顿住目光,皱了皱眉,一把抓起凛乌的手。珩澈:“你……!”方才珩澈瞥见凛乌泛红的手指尖,多看了几眼后意识到了不对劲。——凛乌如今没有修为傍身,而外面下着大雪。将凛乌的手攥入自己手中,果真冷得叫人心惊。凛乌这才反应过来,看向珩澈,缓声道。“那你坐。”珩澈气恼道:“冷成这样,你就不会吭一声!?”说完又添上一句:“这么冷怎么给我暖床?”珩澈面容清亮,即使气急,也不显得几分凶,倒更像是震惊关心。可惜无论他怎么激凛乌,对方都没有太大的反应,这叫珩澈心里愈发不安。不能怪他多心,凛乌此番醒来后,像是被抽了魂儿一样,好像已经无喜无悲,这让珩澈不由得生出些紧张。他运转灵气注入凛乌体内,直至凛乌的手渐渐暖和起来,他松了口气。拿起案上凛乌的储物玉佩,挑出绒毯将人盖住,又勾起规则,在殿内布下一个提高气温的阵法才算完。全程凛乌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多余动作。珩澈清空棋盘,执起白子,坐在凛乌对面:“师尊先请。”
凛乌也没推辞,两人就这样一人一手地下着。随着棋盘局起,凛乌目光重新有了焦点。小半个时辰后,他抬眼望向珩澈,目中有些惊讶:“我棋力不如你。”此时此刻,他终于意识到珩澈所表现出来的天赋的不对劲,深深地看了珩澈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珩澈不知道,凛乌没有输过,从未。但今日的凛乌,一局都没有赢过。天幕已黑。“师尊,天黑了,明日再下。”珩澈敲下一子,落定棋局。他起身绕至凛乌身旁,捉住凛乌的手腕。“我……”话方出口,凛乌便被珩澈打横抱起。“师尊不是常喜欢去暖池泡上一泡吗?徒儿与师尊一起。”凛乌:“我……自己能走。”珩澈恍若未闻,随口道:“师尊能不能走,与徒儿何干?”珩澈嘴上恭敬,但也仅是称呼恭敬。凛乌:“……”到了暖池,便将人扒得只剩里衣放入池中。当真是一同泡了泡,谁也没说话。没泡多久,凛乌起身欲上岸。听见水声,原本闭目的珩澈缓缓睁开眼睛。没了灵力蒸干,浸了水的衣衫透出些光来,银发从脖颈紧紧贴至大腿,勾勒出凛乌的腰身。珩澈目不转睛,甚至可以说是肆无忌惮。凛乌感受到目光,回过头来,眉头紧锁。被发现的人丝毫没有慌张,反倒是慢慢靠近凛乌。凛乌……一步,两步……两人身形基本差不多,但凛乌此时却被逼至池边。眼看就要挨着池沿,珩澈抬手扣在人腰后,把人往怀里一带。“师尊想回寝殿了?徒儿帮你蒸干水汽吧,只是……要收些酬劳。”热气洒在耳边,凛乌垂眸抿唇。还不待他反驳,珩澈便抬起另一只手,扣在凛乌脑后,吻了上去。“唔……!”池中水波惊起,凛乌伸出手想要将人推开,可他修为尽失,显然是力不从心。一吻结束,珩澈面上泛着微热,眸中燃起些许星火:“师尊方才在徒儿身上乱l摸,占了徒儿的便宜,这可得算另外的。”说着,不顾凛乌震惊的眼神,再次吻了上去。这一吻比上一吻久得多,将人松开后,珩澈满意地舔了舔嘴角。“这样才对嘛,师尊,请你听话一点。”珩澈抱人出了池子,蒸干水汽,带着回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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