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君醒了!”“少君您可还有什么不适?”“需要我们去请帝君吗?”“有无别的吩咐?”珩澈还带着点迷糊,摇摇头,坐起身来。此时,殿门被慢慢推开。凛乌一身紫袍,衣上纹样贵气而不显张扬,他对宫侍们一笑:“都下去吧。”“诺。”宫侍们纷纷离开殿内,只剩下凛乌与珩澈。凛乌在原地顿了顿,走到珩澈榻边坐下,语气轻缓:“可还有恙?”珩澈心中一紧,他记得自己先前在幽凰阁看了《山风移时术》,那是凛乌唯一说过不能翻看的禁书。而后他貌似还碰了个不能碰的东西。凛乌会不会知道了?紧张归紧张,面上倒是未见半分局促。“谢谢师尊,徒儿无碍,只是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昏迷了。”凛乌略垂下眼睫,沉吟半息。又重新抬眸看向珩澈,安抚地笑着:“幽凰阁本就是放置禁书的地方,其中各种偏门旁道不可胜数。至于有些隐藏着奇怪的影响作用,倒也是正常的,小澈儿往后注意些便好。”珩澈“恍然大悟”,点头道:“徒儿记住了!”凛乌想了想,对珩澈说:“那小澈儿好好休息一会,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留在此处了,有问题可以来长宁宫寻我。”……回到长宁宫,颜舒已在几案旁坐着等他。他眨了眨眼睛:“哥哥是有什么急事?”凛乌:“我的记忆出了问题。”此言一出,颜舒换上认真的神色:“哥哥的记忆竟也出现了模糊的部分?”凛乌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字:“也?”颜舒点点头:“我有一些与哥哥相处时的记忆不清晰。不是我自己忘了,也不是受了什么术法影响,就是平白消失了。内容虽不多,但……全是一些与哥哥相关的记忆。”“我倒是各个时期各种方面的记忆都丢了点,而你只丢了与我相关的记忆……看来,此事或许与我有关。”凛乌皱眉思索着。“值得一提的是,前日从秘境出来一直到小澈儿昏倒在幽凰阁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全都像是蒙上了一层浓雾,我完全记不得。出秘境前我们好像还去了一个很重要的秘境,我仍是记不得。你破虚那日傍晚,我似乎有与小澈儿假装亲密,但我完全记不得自己是为了什么。”时间那样近,都完全记不得……显然是有蹊跷在其中的。颜舒也没有说话,凛乌所说的这些事,他要么是不在场没参与,要么就是也不记得。一切尽在不言中,凛乌自然也明白他这个反应代表着什么。凛乌:“总觉得我好像忘了一个……”外面雷声乍起。风云滚动,帝京的天暗了一半。
凛乌与颜舒相视静默。……“不止记忆,我好像还丢了些东西。”凛乌边说边看向外面的天色,见风云慢慢四散,才继续开口。“像是修为,却又感觉不像……如今我至多破虚期巅峰,但我感觉曾经远不止这个修为。”这下颜舒也皱了皱眉:“按理说,哥哥的修为境界应该告诉过我,但我竟没有这种记忆。”两人再次陷入了沉思。凛乌其实想说他好像忘了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对世界来说很特殊的存在。但没想方才一开口,便引来天雷。颜舒掌司空阁,这种天象失误是不可能的,尤其在帝京。两人都意识到了不对劲。很不对劲。——世界是有精神意识的吗?踌躇着,却都没开口。心照不宣,无需言明。最重要的是……好像也不可言明。几道雷是劈不死他们,几百道都不一定破个皮,但这是世界的警告。“我的认知里没有。”凛乌意有所指道。颜舒:“我也一样。”世界没有精神意识。颜舒:“或许是忘了。”凛乌:“有可能。”两人头一回这样沉默。凛乌:“你觉得是什么时候的事?”颜舒:“若说有所察觉……昨日早上。”……“此事非同小可,我修为的事以及你我记忆的事都莫要向外透露。去查查,看究竟是我们忘了,还是所有人都忘了,亦或是……”凛乌目光冷冽,指尖抬起,指了指外头散得差不多的雷云。“出了问题。”颜舒点头应下,随后便离了宫。是该好好查一番。凛乌记忆与修为莫名受损,心里突然就没了底。除了修为,他应该还丢了一些东西,曾经让他有底气的东西。如今凛乌这一颗心悬了起来,除了颜舒、珩澈、五月雪、白清雾、顾识渊、如袂,他是谁也不敢轻易相信。偏偏珩澈昏迷一事卡的时间节点蹊跷,他不怀疑珩澈,只是担心珩澈再因相关的事受到牵累。这次是昏迷,下次是什么?凛乌觉得没必要拿这个开玩笑。白清雾又离得远,跟帝宫几乎没什么关联。顾识渊如袂二人相关的记忆凛乌丢得不少,想来那二人也是会不记得,生疏是免不了的。至于五月雪……打架斗…正面作战是一把好手,若让他来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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