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多脖颈间,声音低低的:“许三多,这几天出去开会,没见到你,我有点想你,那你呢?”
许三多说:“我们下午在靶场刚见过。”
“那个不算,我是说,我们单独见面。”袁朗的声音轻柔的像是一阵风,又宛若叹息,勾的许三多心里也莫名有些躁动:“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单独相处过了,所以我想你。”
“队长,我不想,我吃得好睡得好,训练也没问题。”许三多很是煞风景地说道,也许其中有点故意的成分在里面。
“完毕同志,你也学会面不改色说谎了?”袁朗把头抬起来,直视着许三多,看起来心情极其愉快:“齐桓可都一五一十地跟我说了,你最近吃得很少,有什么心事吗?”
“…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是你的队长,我的职责就是关心你出现的所有问题。”
许三多终于抬起眼来,他看着袁朗,眼神并不温吞,也不是平常会有的专注认真,更多的是一种焦躁和怒气:“那你现在是用队长的身份在关心我吗?”
那双清澈的眼睛里不再平静无波,不起微澜,而是有了别的,许三多从未给旁人看过的情绪,他此刻的模样,像极刚成年的小豹子,分明还有些稚嫩,却偏要露出尖利的獠牙来恫吓,这让袁朗感到悸动,许三多如今表露出来的情绪都是为他,心间翻涌着无法停歇的爱欲,袁朗眸色加深。
在漫长的沉默与对视间,许三多忽然意识到袁朗要做什么了,他语气冷冷的:“队长,你是想再让我咬你一次吗?”
袁朗低笑了声,为许三多话中的威胁意味,他难掩兴奋地舔了舔唇,俯身暧昧地轻吻着许三多的耳垂:“求之不得。”
清冷冷的月光照进走廊,却无法全然照进拐角,只有几缕微弱的光洒进去,或许那轻轻浅浅的一点月光根本照不亮任何东西,于是就模糊了话语的拒绝,也朦胧了眼中的浓烈爱意。
成才在宿舍里看信。
家里寄来的信能是什么?无非是问问成才过得如何,辛不辛苦,有没有做出什么成绩,这样熨帖的话让成才心里暖洋洋的,可再往下看时,他眉头就拧起来,他爹说他也是老大不小的年纪,也该到了结婚的时候,叫他这次放假就回来相亲,甚至人选都给他安排好了。成才自然不乐意,他明白了自己的性向,又已经有了心上人,怎么可能再去相亲。
他提笔回信,先将上面琐碎的问题一一回复,最后又写,自己不想回家相亲去,因为自己……
成才的笔顿了顿,犹豫着要不要写下去,若是写了,他知道他家里肯定无法接受,可若是不写,恐怕此后这种相亲就要没完没了,更何况…成才只要一闭眼睛,就能想到下午在靶场,袁朗对着许三多,近乎是肆无忌惮的行为。
怒火与妒意灼烧着他,在这种冲动的驱使下,成才想也没想地就继续写了下去,他用了两张信纸,在的理解为一种默认。
“相亲那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许三多声音不冷不热的,他没喊任何人的名字,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他首先在问谁。成才打了个激灵,他其实很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没办法,这不是三流言情电视剧,许三多也不是其中的悲情主角,只会伤心地一遍遍询问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辜负我的信任。他是敏锐的,果断的,那些多余的废话被许三多眼都不眨地剔除,他直直地抓住最关键的问题,因而更像审问。
成才有预感,如果他不好好答,而是只顾左右而言他的话,许三多是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他的,犹豫过后,成才还是原原本本地将一切交代了出来。
说起来很可笑,成才因为妒忌与爱意做出那些事时,他认为自己是绝不后悔的,可如今,他当着许三多的面,从头到尾说出来时,才愕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羞愧,他不该那样做,他是这一切的开端,他让许三多伤心绝望,又趁虚而入渴望拥有,看着许三多为他愧疚,踌躇挣扎,而那时的成才只被狂热爱意迷惑,许三多的痛苦情绪,他只是隔岸观火,冷眼旁观。
“你劝了铁大,让队长去相亲,然后在那样的情况下,你说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并且,你想要用我的愧疚来拖住我们的关系,是这样吗?成才哥。”许三多静静地听完,给他做了个总结。
“…是。”成才说。
许三多哦了声,又不说话了。
这样的沉默让成才有些焦灼,他甚至想要开口争辩,难道袁朗就做的比我高尚了吗?他难道就是个什么圣人了吗?他做的那些事更是…更是罄竹难书!我只是下了一步棋,袁朗就把所有的路给堵死,如果我们的对话你都听到了,你也应该知道那是个疯子,他甚至都不想给你选择的机会!
在寂静了一会儿后,许三多又开口,这次是问袁朗了:“队长,从雷雨天那一晚开始,你说的话,做过的事,有没有一件,不是你建立在谎言和算计之上的?”
袁朗深深地看着他,从始至终他都没有逃避过许三多的眼睛:“许三多,我说过的所有话,对你做过的所有事,都出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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