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久,廖芙在黑夜的沉寂里思索着一些事,快睡着时,就悄悄掐一掐大腿。
嘎吱——
木门打开了,有一道y影凑近。他从海中来,从月下来,发丝间带着夜间薄凉的雾,像一片月光落在她床边。
廖芙还是没有动,按捺着睁开眼的冲动。她能感到,那道目光在自己身上停滞片刻,接着解开了她的衣服。
她呼x1微凝。
对方解开衣物,却并未做出出格行为,而是在她身上的淤青处、伤口处,认真涂抹起来。触感sh软,是捣碎了的药草带着甘凉的芬芳,廖芙一下明白过来:他在给她上药。
有些伤口深的地方,他会先t1an一下,被鲛人唾ye润过之后,再涂药,疼痛就像被麻痹一般被隔绝在外。
到一半,她心率起伏,而对方也似发现了什么,刚要退开去。廖芙却睁开双眼,紧紧将他锁住。
对,是锁住。为防止好不容易现身的小鲛跑掉,她不仅抱住了他的手臂,还用双腿紧紧缠住他的腰,整个人像八足的章鱼似的挂在他身上。
他似乎没想过狡诈的人会装睡,神se闪过诧异。徵鸣的五官有少年气,眉眼实在说不上温和,唇薄,下颌线条流畅凌厉。那是很锋锐、很张扬的漂亮,符合深海种族的特x——越昳丽的,越危险。
他被她搂住脖子,有些别扭,把捣碎在贝壳里的药草往床边一放,就想走人。可廖芙抱得实在太紧了,非要掰开她的胳膊,反而会弄伤了她。
公主殿下叹了口气,用路上碰见小动物的那种语气,尽量轻柔地问:“你告诉我,你跑什么?”
自觉自己像个山贼,而对方像个扭扭捏捏的小媳妇儿,语气稍重点就要把他吓跑。
他不说话。廖芙0了0他的肌肤,还是烫的,小腿肚挨着他的鱼尾,连鳞片都是温热的,不是之前那种健康的冰凉。
她撑起上身,亲了他一口,柔声问:“你不喜欢这样吗?”
亲完看了眼他神se,这小鲛垂着眼睫,别别扭扭的,好像……也不是不乐意?
小鲛心,海底针。
豁出去了。
踮在地上的雪白足尖轻轻抬起,用细腻光滑的脚背去蹭他的鱼尾,从下而上又轻又缓地滑。换在从前,廖芙也绝不会相信,身为皇g0ng中最金枝玉叶的公主,她会去想法设法诱惑一条鲛人。
这一下,便能明显感觉到变化,他再也不似之前镇定,钳住她手腕将她压覆在床上,冷白的面颊泛起cha0红,sh漉漉的眼神亦带着警告。
“别g引我。”他神se恹恹地说道,“我不是每次都能忍住的。”
发着烧,jg神气依旧不是很足。
廖芙被他压在身上,感受着他颇具分量的鱼尾,目光依旧静静的。她轻声问道:“如果你不想,那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呢?”
海阔无垠,唯独孤零零立着一座岛,遗留在岛上的蛛丝马迹,加上《海族异志》中的记载,让廖芙隐隐猜到了什么。
——这座岛屿,本就属于鲛人。是他们求偶期和伴侣共渡的ai巢。只是不知道是被遗弃,或者是求偶期过后都离开了,因此才空无一人。
“徵鸣。”廖芙手指疏理着他的银发,“再这样下去,你会虚弱而si的。”
他好长时间没说话,静静地把脸颊贴在她的锁骨处,那凉玉一般的肌肤触感让鲛感到舒服。
“不一样。”他低哑地开口。
“那就告诉我,有什么不一样。”她语气坚定。
……
月光如水,漫漫涌进窗户,木屋顶上晃着摇曳的粼粼水影。
徵鸣声音低低地诉说着,如梦中的呢喃。
“鲛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会有一位命中注定的伴侣。将近成年的求偶期来临时,他们会找到彼此,在对视的第一眼就疯狂地坠入ai河。”
“在月光下,他们许下永生永世的誓言。这个誓言会得到仙神的祝福,也会受到恶鬼的诅咒,任何背弃誓言之人,天诛必将降临其身。”
鲛人是世上最重视誓言的种族。
有兽的残忍,也有兽的忠贞。
在遇见廖芙之前,徵鸣已经在海域中逡巡许久,可是没有鲛能听见他y唱的歌声,也没有任何鲛人,能让他产生坠入ai河奋不顾身的疯狂。
一度,他以为自己是太过特殊,每个鲛都有自己的命定之人,但他没有。
——如果有,为何迟迟不出现在眼前呢?
直到在捕鲛船上遇见了逃离大夏的玉光公主。
他的命中注定是个……人。一个生活在陆地、听不懂鲛语,脆弱无b的,陆地雌x。
她甚至连尾巴都没有。
“因为我是人,所以才不愿意的吗?”廖芙轻声问。
他趴在她心口,恹恹地摇了摇头。
鲛人一旦见到命定的彼此,就会无法自控地ai上对方。可是,人是不一样的。他们不像鲛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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